“你……你说什么?!”
云舒陡然瞪大了眼睛, 几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仰着脖子,往前凑近了一点, 声音也不由得拔高了,“你确定你没有跟我开玩笑吗?”
“一个亿, 你就算是给我一百年, 我也赚不到这么多钱啊!”
如果真的能够弄来这么多钱,她又何必待在这个园区里面受人折磨?
可听起来就是天方夜谭的一个“任务”,沈听肆却似乎早就胸有成竹, 那双深邃的眼眸轻轻转了转,里面带着势在必得的意味, “放宽心, 只要你和这个人有更加深入的交流,就算是再多一个亿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云舒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但沈听肆发话了, 她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不听, 她捏了捏手指,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那……我需要怎么做?”
“我对这个人全然不了解, 最起码我得知道一些他的喜好吧。”
“不需要, ”沈听肆的语气不急不缓, 如同胜券在握一般,“你把自己的身世形容的越凄惨越好, 家暴的爸, 好赌的妈, 叛逆的弟弟,破碎的她, 网上不是很流行这样的人设?”
沈听肆的目光落在她微微颤动的呼吸上,语气沉了沉,带着几分冰凉,“若是你做不到……”
他停顿了一下,幽幽开口,“我可不收没有用的人。”
说完这话,沈听肆便径直转身出去了,还从外面带上了卫生间的门。
“砰——”
随着一声轻响,云舒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浑身的力气一样,瘫坐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刚才……沈听肆是在威胁她吧?
没有用的人,在这个园区里面,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一个亿不是一笔小数目,或许她竭尽全力也根本不可能拿到手,可她还是要去试一试,沈听肆是她可以抱得到的唯一的一个大腿了。
若是不想被当做蝼蚁一样的欺辱,那就只能奋力往上爬。
哪怕是……不择手段!
这里早就不是她生存了二十多年的安全的国家,她难道还有别的选择吗?
心口传来阵阵的凉,那种来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让她浑身都在颤抖,呼吸逐渐加重,都几乎快要喘不上气来了。
云舒在地上坐了好一会,这才用双手撑着地板,缓缓爬了起来。
她用手背抹了一下眼尾沁出来的一滴泪痕,仰着头,用力将所有的酸涩全部都咽进肚子里。
确保表面上没有任何异常以后,又用卫生间的花洒将自己浇了个透,扯过一张干净的浴巾披在身上,才打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沈听肆整个人窝在沙发里面,手上捧着个手机,正在打游戏,听到云舒开门的动静,像是个二流子一般,向她挑了挑眉,说话也是流里流气,“只有听话,我才能护着你,明白吗?”
云舒疯狂点头,唯恐自己稍微动作再慢一点,就会再次回归原样,被人欺负,“明白的。”
“嗯。”沈听肆轻哼了一声,视线落在手里的手机上,根本未曾抬头看云舒一眼。
过了片刻,沈听肆没有听到半点脚步的声音,这才终于从手机屏幕当中掀起眼帘,眉毛微微蹙了蹙,带着几分疑惑,“你怎么还不走?”
“啊?”云舒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顿时涨红了脸,被人家这样直白的赶出门,倒显得她有些死乞白赖了。
“对不起!我马上就走。”云舒大声的喊着,鞠了个躬,几乎是180度的将自己折叠了起来,随后逃也似的飞奔而去。
沈听肆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后,转换了个更舒服姿势,继续打游戏。
在他未曾注意到的角落里,一枚小小的窃听器轻轻闪了闪那几乎不被发现的光。
“宿主,”9999提醒沈听肆,“刚才你和云舒之间的对话应该都被窃听器记录到了。”
“嗯,不管他。”沈听肆没有任何的反应,一双手指在屏幕上面飞快的点击,不一会时间,对面的玩家就已经成为了一具尸体。
他只有时时刻刻“暴露”在窃听器里,他们才会更加的信任他,不是吗?
——
这一边,云舒飞快的远离了小楼,一直走到自己的住所附近,一颗心还在砰砰的狂跳着。
她现在回想起来刚才的场景都还觉得有些臊的慌,沈听肆该不会以为她留在那里不走,是要自荐枕席吧?
天呐!
云舒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迈上台阶的腿又撤了回来,打算回去再向沈听肆解释一下,她真的没有那个意思!
就在她刚刚转身的刹那间,宿舍的房门却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紧接着就有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呦,还知道回来呀?还以为傍上宋哥以后就要和我们这些室友彻底划分开了呢。”
黄晓彤双手抱在胸前,一步一步迈出来,嘴里不停的发出啧啧的声音。
另外一名室友周淼淼紧随其后,脸上带着讽刺的笑,“瞧瞧,大家都过来瞧瞧,这浑身湿透狼狈的样子,该不会是人宋哥根本没看上你吧?”
“哈哈哈哈,”黄晓彤围着云舒转了个圈,一把扯下她披在身上的浴巾,扭头对着宿舍里面大声嚷嚷,“大家都出来看看啊!瞧瞧你这模样,你该不会以为自己好看的很吧,浑身都是骚味,也不知道要勾引谁去。”
原本已经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马丹阳听到动静后,又一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
也有其他凑热闹的陆陆续续靠近了。
云舒看着眼前满眼嘲讽,欺负了自己好几年的三个室友,顿时心头火起。
之前在华国的时候,她忌惮着她们三个的家世,害怕爆发冲突以后,背上处分没有办法好好毕业。
可现在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大家都是一样的,像条狗一样的,没有尊严。
更何况自己已经抱到了大腿,拥有了一个靠山。
云舒一改往日唯唯诺诺的模样,狠狠的瞪了一眼黄晓彤,一把推开她,朝宿舍里面走,“好狗不挡道!”
其实,一开始大学刚刚入学的时候,她和宿舍里面另外的两名室友的关系并不似如今这样的紧张,还会一起上课,一起去食堂吃饭,偶尔追追剧,聊聊八卦,就像华国千千万万的普通大学生一样。
直到他们学院一个长相,颇有几分帅气的男生向他表达了好感。
虽然她明确的拒绝了那个男生,并且从此以后见到对方都绕道走,黄晓彤因此还是记恨上了她。
只因那个男生是黄晓彤爱而不得的人。
自此以后,黄晓彤便开始不遗余力地在学校里面造云舒的黄谣,说那个男生之所以会向云舒表白,是云舒仗着自己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蛋去勾引对方。
黄晓彤家境优渥,手里头随随便便露出一点零花钱,就是别人趋之若鹜的存在,在她的“炒”能力的作用下,
若只是单纯如此的话,云舒是不太在意的。
她是个留守儿童,自小和奶奶相依为命着长大,二十多年的人生里面,云舒几乎没有和父母见过面,更何况等到后来她的父母又各自组建了家庭,她和他们的关系,甚至连陌生人都不如。
因此云舒只想好好上学,顺顺利利的毕业,参加剧团去演出,赚到钱了以后给奶奶养老,平安健康的过小日子就好。
可后来这些又上升到了冷暴力,言语的霸凌,到最后甚至又有了肢体的冲突。
云舒总想着忍一下,忍一下,再忍一下,等毕业了就好了,等她成功拿到舞团的offer就好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这等来等去,等到最后,整个舞团的人都被骗来了这破地方,不想着如何能够在这里苟住一条命或者逃离,还继续要欺负她。
她真的是受够了!
“给你脸了是不是?”在自己面前始终乖巧的像条狗一样的人,突然露出了她的獠牙,这让黄晓彤非常的不适应,她眼睛眯了眯,示意了一下自己身旁的周淼淼和马丹阳,“给她点教训,让她知道知道咱们这里究竟谁做主!”
园区这里的等级非常的森严,这些管事们根本不会理会究竟谁对谁错,都是一视同仁的关小黑屋惩罚。
云舒之前为了不去小黑屋,即使挨打也都是忍着的,毕竟小黑屋里面的刑罚折磨要痛苦千千万万倍。
可现在,她可是有靠山的人。
一瞬间,云舒左右开弓,猝不及防之下,周淼淼和马丹阳每人都挨了一个大嘴巴子。
那三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云舒一把薅住了黄晓彤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拽,直接将人给按在了地上,随后整个人骑了上去。
拽着她的头发,把她的脑袋用力的往地上砸,不断的发出“砰!砰!”的声音,一会儿的时间,黑蓝色的水泥地面上就出现了狰狞的血迹。
“啊啊啊啊……”
“杀人了,救命啊,要杀人了!”
“疯了,云舒疯了!”
事情发生的太过于突然,等到众人终于反应过来,要把云舒拉开的时候,黄晓彤已经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不动了,只剩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猩红的血色覆盖了她满脸,已然完全看不出五官。
其他几个舞团的成员们把云舒拉到了旁边,“这下手也太狠了,你要真的把她弄死了怎么办?”
云舒转过头来扫了一圈,看到缩在角落里面,连屁都不敢放的周淼淼和马丹阳一下子觉得心情舒畅极了。
如果早知道当场发泄出来,能这么爽,她又何必要忍这么多年?
“咳……咳……”
黄晓彤气若游丝的伸出染血的手,“救……救命啊……”
此时的她瘫倒在地上,整个人狼狈又可怜,哪里还看得到半点方才的盛气凌人。
周淼淼和马丹阳倒是想要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可云舒的眼神实在是太吓人了,而且这不是国内,在这个地方,她真的可以弄死人。
一瞬间两个人都不由得有些后悔,如果早知道云舒会触底反弹,当初就不跟着黄晓彤欺负人了。
云舒没有说话,又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黄晓彤,随后又狠狠的一脚踹在了她的肚子上,黄晓彤吃痛,双手下意识的捂着肚子,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像是一只煮熟的虾子,可怜极了。
“我警告你,不要再搞那些小动作,否则……不是你弄死我,就是我杀了你,你大可以试试看。”
说完这话,云舒头也不抬的走进了宿舍,宿舍里面一共住了八个人,都是上下床,云舒的位置在下铺。
她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正准备脱下来换一件干的,却发现自己的床单被褥全部都被浇湿了。
云舒用手在被褥上面按了一下,立马就有水冒出来,最起码往上面倒了三大桶水。
即使现在时候是夏天,可晚上的时候还是有些冷,每个人也只有一套被褥,她已经完全没有办法睡觉。
这些人真的是越来越过分。
云舒攥着被褥的手渐渐捏紧,转过头来,盯着外面的人,一字一顿的问,“谁干的?!”
可回答她的却只有一室的安静。
云舒咬了咬牙,提高了音量,“我再问一遍,谁干的?!”
然而,依旧没有任何的回答。
“行,不说是吧?”云舒都被气笑了。
她径直走向卫生间,拿随着淋浴的喷头把水开到最大,对着剩下的七个床铺开始淋水。
“你是不是疯了?!”
有人上来试图阻止,云舒抄起马桶揣子就砸了过去,紧接着无论是桌椅板凳,还是杯子牙刷,只要有人上前来阻止,他就拼了命的往人头上砸。
闹到最后,成功的将宿舍里面八个人的床铺全部都淋得湿答答。
“这下好了。”云舒扔下花洒的喷头,喷头里面还在冒着水,因为强力的水压花洒在地上不断的扭动着身体,如同一条扭动的毒蛇。
云舒双手抱胸,站在卫生间门口,目光冷冷的盯着其他人,“既然我不能睡,那大家就一起都别睡好了。”
“干什么?干什么?大晚上的闹什么?!”手里拿着电棍的管事姗姗来迟,电棍通了电,发出滋里哇啦的声音,吓得众人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是她!”周淼淼连忙用手指向云舒,“是她用水把我们所有人的被褥都浇湿了,让我们没有办法睡觉。”
“对的,对的,就是她,寻衅滋事,管事,她完全是在挑战您的权威啊!”马丹阳在推卸责任的同时,还不忘给云舒上眼药。
那管事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将目光转向了云舒,“是这样吗?”
云舒毫不犹豫的承认了,“是我干的,那又咋样?”
她现在是沈听肆的人,这些人敢欺负她,那就是相当于在打沈听肆的脸,更何况,如果她还依旧任由他们欺负的话,她敢肯定,沈听肆此后便再也不会找她办事。
在这个园区里面,废物,是没有办法生存下去的。
她的懦弱,也是沈听肆的丢脸。
云舒有九成的自信,管事不会惩罚她。
果不其然,那管事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是笑眯眯的,“这么说来,那肯定是这里让云小姐住的不舒?*? 心了,不如,我就做主给你换个更宽敞的地方,怎么样?”
云舒仰着下巴,努力让自己不漏怯,故作轻松的来了一句,“可以,到时候我会跟宋哥说的。”
那管事顿时笑得越发的谄媚了,“好的,云小姐,这边请。”
跟着管事一起来的两个人将云舒带向别的住所,周淼淼一下子有些不乐意了,一个一直被欺负的人突然骑到了她们头上去,“凭什么啊,明明是她先挑事的,而且她还把晓彤……”
一番话还没说完,管是手里的电棍突然的闪烁了一下,在周淼淼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疼痛,就从她的胳膊处传了过来,疼的她几乎都快要晕过去。
刹那间,顶着一头血的黄晓彤都乖乖闭上了嘴。
管事冷冷的目光注视着她们,浑身的气压低的可怕,“我警告过你们,不许闹事。”
他沉默了一瞬,继续缓缓开口,“既然好好的宿舍不想住了,那就全部都去小黑屋吧。”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在场的七个女人顿时抖若筛糠,接二连三的跪在地上磕头祈求。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但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都是黄晓彤,是他们在欺负云舒,我只是选择了无视而已……”
“水不是我弄的,根本不关我的事。”
“不是我,我没有欺负她,求求你……”
“都是黄晓彤,是黄晓彤和云舒有仇,也是黄晓彤说云舒勾引人的,云舒身上的伤都是黄晓彤打出来的,和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们还帮过云舒呢。”
“求求你,只要不让我去小黑屋,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求饶的话语不断的从他们的嘴巴里面吐露出来,甚至有的女人开始脱起了衣服,试图通过肉/体的补偿而不进入小黑屋惩罚。
可这个管事在乎的是权势地位,而并不是女色,否则他们这一宿舍的人早就被霍霍个遍了。
管事的眼神冰冷极了,手里的电棍一下一下的挥舞着,似乎早已经想好了种种惨绝人寰的法子,要在小黑屋里面如何的折磨她们。
“废话怎么这么多?”
“都给我带走!”
空荡的夜里,满地的水渍晃荡,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一个水泡摇摇晃晃的往前。
“砰——”
突然爆开。
几个人凄惨绝望的叫喊声越来越远,只余一室的清冷,水流晃荡如清潭。
——
园区里被拐骗来的人还是挺多的,新房间竟然不在同一栋,云舒被带着下了楼,走向了隔壁。
一边走,那人一边向她介绍,“这栋楼里面住的都是老人,住宿环境相较刚才那边要好许多。”
他在说话的时候,将“老人”两个字咬的很重。
云舒自然了解,这说的并不是字面上的年纪大的意思,应当是在这园区里面呆的时间久了,也已经做出了一些所谓的“业绩”。
比如前段时间赚了一个大单的那位前辈就住在这里,刚来到园区里的人想要换过来,还不知道要付出多少呢。
那人回头看了一眼云舒,心中不停的发出感慨,果真啊,还是要长的漂亮,这么快就抱上大腿了。
虽然心里面各种瞧不起云舒,但他面上的态度却是十分恭敬,径直将云舒引到了一个房间门口,他掏出钥匙打开了房门,指着左边的那张床,“这就是你以后要住的地方了。”
这是一个双人间,里面放了两张一米五的大床,中间有被用半透明的亚克力板子隔开,完全的分隔成了两个独立的空间。
右边那里有人居住,原本是趴在床上看书的,听到动静以后,侧过头来看了一眼便又再次低下头去了。
左边的床铺已经铺好,被褥也全部都是新的,而且似乎白天的时候应当拿到太阳底下晒过,闻着有一股温暖的阳光味。
不必再和那么多人一块挤,还有了自己的独立空间,云舒的心情也一下子明媚了许多。
她接过钥匙,“谢谢你送我过来,辛苦了。”
“不客气,以后还有什么需要的,跟我说就行。”
“好。”云舒点了点头,将那人送走,关上房门或看向右边的女人,“你好,我叫云舒,初次见面,还请多多关照。”
女人看起来年纪要比云舒大一些,差不多有30岁了,打扮的格外成熟干练,一头齐耳的短发被整齐的别在了耳朵后面,露出圆润饱满的额头。
房间里面只有两个人,她应当是听到了云舒的话的,可却仿佛完全没有听到一样,没有任何的反应。
云舒站在原地愣了愣,想着两个人住在一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要把关系弄好一些,别到时候又搞出像之前一样霸凌的那一套就不好了。
于是她又凑近了那个女人一些,在对方眼前挥了挥手,“你好呀,我叫云舒,我们可以认识一下吗?”
女人终于分了一丝视线给云舒,却也只是冷冷的吐出几个字眼,“杨惠妍。”
见她没有进一步要交流的打算,云舒也不想再一次的热脸贴冷屁股,便去卫生间洗漱过后,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了下来。
一个多月了,还是第一次睡到这么柔软舒适的床铺,云舒没过一会就进入到了梦乡里。
月亮一点一点的升高又落下去,房间里面的灯关了,漆黑一片,杨惠妍的眼睛却格外的明亮,闪烁着璀璨的光芒。
她的目光穿透晦暗不明的玻璃窗,落在昏黑的夜色里,带着旁人不曾察觉的坚毅。
——
云舒离开后,沈听肆又连着打了好几局游戏,每次都是将对方杀了个片甲不留,直到对方直接发了语音,“小宋啊,玩了这么久了,也让哥哥我赢一把呗。”
沈听肆假装才认出对方的样子,慌里慌张的开口,“原来是昆哥,抱歉抱歉,之前没有认出来,是我的错,我给你赔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