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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蕾丝带 苏芙妮 28622 字 2天前

第61章 第 61 章 骑他

哗啦啦的水声。

梁宴洗澡很快。

他去隔壁自己房间, 拿了换洗的衣服过来,就进去洗澡。

蒋方橙在外面打灯。

13瓢。

他总共用了13瓢蒋方橙用过的洗澡水,就快速冲完了。

等出来, 白色T恤被他宽阔的胸肌撑开, 黑色的家居裤下是修长的腿。

梁宴康复好了之后, 三哥每天变着花样给他补身体。鸡汤、鲍鱼、海参、更别说他那群下属,没事儿也总让人送一些珍贵补品到家来。

他现在, 比之前, 很明显的精壮了很多。

蒋方橙脚踩在床尾, 双手抱着膝盖,下巴放在膝盖头上, 脸色不是太好。

梁宴拿干毛巾擦了擦头,眉眼清澈道:“姐, 我洗完了。”

蒋方橙嫣哒哒、有气无力地说了声:“嗯。”

说完,她抱着膝盖,把脸转过另一侧。

蒋方橙生理期疼。

她得这样蜷着,才好受些。

梁宴过来,又摸了下她的脚。很冷。

梁宴拿过她手里的灯:“你去盖着。”

蒋方橙顾不了那么多了,玩后一倒, 顺着床尾, 四肢跪着,爬过去。

梁宴在后面看到她摇晃的娇臀,滚了滚喉咙, 最后还是绅士地别开了眼。

等盖上, 蒋方橙有气无力的冲着床尾站着的人,说了声:“我睡了。”

那人站着没动。

过了会儿。

一旁的被子被突然掀开。

身后突然进来一个人。

蒋方橙已经疼到说不出来话了。

有人上了她的床。

她知道该不允许。

但是梁宴从后面贴上来,他两手扶着她的纤腰, 很轻地说道:“听话,转过来。”

蒋方橙被他带着往自己身前靠。

他大手伸下去,掀开自己的衣服下摆,拉着她的两只脚,往自己腹部上贴。

男的就是这点好,体温高,火气燥。

她的热水袋充不了电,没法儿用。

蒋方橙变成冰块儿的脚,开始渐渐被梁宴的体温给熨热。

她该让他滚的。

但是这样阴冷的夜,有人照顾,还有暖和的烤炉,她有些舍不得。

蒋方橙只得闭着眼虚弱地说:“别这样整,你肚子受不了。”

梁宴侧躺,看着他姐面对面的脸,弯弯唇:“受得了。”

蒋方橙试图睁开疲惫的眼。

梁宴近在咫尺。

夜色里,他炯炯有神的漆黑目光盯着自己看。

蒋方橙无奈地笑了,试图抬手,去遮梁宴的眼:“不准这样看我。”

梁宴任她遮,长直浓黑的睫毛,刷着蒋方橙娇嫩的掌心:“为什么。”

“我不习惯。”

“多看几次,就习惯了。”

蒋方橙不说话了,疼的。

她脑袋在枕头上拱了拱。

在梁宴面前,蒋方橙一直是强势的,不允许自己示弱的。

现在,没办法。

她收回了手,垂下头,把巴掌大的脸,藏进被子里。

梁宴看梁方橙疼得皱眉,心里也揪成一片。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

蒋方橙先醒。

昨晚没拉窗帘,光线打进来。

蒋方橙眼睛没被亮到,因为梁宴面对自己侧躺的宽阔身体,帮自己挡了一部分光。

她眼前一片结实的胸膛,脚还是热的,甚至因为太暖和,背上还出了一些汗。

蒋方橙眨眨眼,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他搂在自己怀里。

意识到距离跟姿势都不对,蒋方橙呆滞地呼吸了两下。

她试图趁人没醒来之前,动了动脚。毕竟哪有姐姐被弟弟抱在怀里,还睡了一整夜的。

结果因为踩梁宴小腹的姿势维持了太久,自己脚有些僵。

一动,就往下。

脚心划过某条东西。

蒋方橙蜷缩在梁宴怀里的脸部表情,开始变得一言难尽。

她脚每挪动一下,那玩意儿就弹跳一下。

蒋方橙没忘她弟现在的年龄,正值年轻气盛。

偏偏自己还得顾着别吵醒他,否则这场面,要真四目相对的话,得多难看。

抽了脚,她躺平,看到时间已经是早上6点。

蒋方橙趁机要起来,才刚起身,腰间就被突然伸过来的长臂,给一下子拉得往后。

“唔”

蒋方橙的背,猝不及防地重新贴上了梁宴滚烫的胸膛。

他整个人也契合了上来。

梁宴直接从后弯颈,脑袋抵着她脖子,腿也越界。

那是一个牢牢把她控制在怀里的姿势。下意识的,没有清醒的。

年轻男人慵懒沙哑的声线在头顶,呓语道:“姐,再睡会儿。”

他还知道自己是他姐?

那他怎么就不知道安分些,离自己远一些。哪怕是睡着了。

蒋方橙闭眼,忍。

是她昨晚允许梁宴上的自己床。

是她放纵自己,给的他机会。

然后,这个机会,就像是破开了一扇纸糊的窗。

蒋方橙安静了一会儿,听到身后的呼吸又平息了下去,这才试着挪动一下,让两人彼此身下的空间,贴得不那么紧。

然而她才动了一下,梁宴又立刻贴了上来。

他是弯翘的。她很清楚。

蒋方橙在经期,这方面渴求本来就大。

偏偏从后碰着了,还碰得刚刚好。

梁宴看起来还在熟睡。

蒋方橙现在是出不去,两腿交叠的侧躺。

好想扇后面的人一巴掌,让他放开!

但是,真扇醒了,处境又该怎么面对。

蒋方橙像被放在火上烤。

又偏偏

她素来不是委屈自己的人。

走不掉,还煎熬,还不如就——。

女人咬了下唇。

她想起以前随宴给自己看得一部电影,叫《艺妓回忆录》。

杨紫琼饰演的头牌在教学章子怡饰演的风尘女技艺时,讲了一个风情的故事。

那个故事,叫做鳗鱼与洞。

男人就像是鳗鱼,一生都爱寻找湿热又温暖的洞。

而女人,恰恰可以提供。

蒋方橙开始借着身后的现成,自给自足。

她脸上的神情,逐渐变得享受,甚至舒爽。

蒋方橙没敢把动静搞太大。

怕把人吵醒。

蒋方橙还要面子。

是她拒绝了梁宴,要是被梁宴发现,自己现在是主动刮蹭他,那怎么行。

蒋方橙小心翼翼又惊险刺激的继续自己的活儿。

后来时间累积到某一下,梁宴比自己先到。

蒋方橙感觉到背后的星星点点,知道不能再蹭了。

她闭上眼睛,装作熟睡。

梁宴醒了。

昨晚他忙前忙后,实在是太累了。

枕着姐姐的枕头熟睡过去,他睡得很香。

甚至香到在梦里,他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

梁宴睁开眼睛,是姐姐的美背,跟一头瀑布般的黑发。

他淡淡弯了下唇角,欣慰,满足。

往下一看,才发现自己的东西,不知道什么,跳了出来,甚至还越界的碰到了姐姐的腰。

还有,他心里一沉。

那不是梦。

蒋方橙睡裙上竟然有异样的洒溅。

梁宴傻了眼。

不该的。

他不能这样。

几乎是脑子顿时清醒,他翻了身,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再抽了纸,帮姐姐把裙子上的污秽,给擦干净。

等处理完这一切,梁宴懊恼的蹑手蹑脚走了出去。

几乎是蒋方橙牡丹厢门关上的那一刻,两人都松了口气。

蒋方橙躺平,摸着梁宴睡过的地方。

被窝还是热的。

她做了。

怪谁?

怪那个老东西。

早晨自己哼唧一下,陈玄生哪怕没睁眼睛,就知道往自己里边儿送。

蒋方橙被他惯坏了。

人走了,习惯还在。

她又烦。

这是宴儿。

自己怎么就忘记廉耻的,骑了上去。

可是,这也是宴儿说的呀。

他可以当自己的男朋友,也可以当自己的床伴,甚至还可以当自己的

蒋方橙被男人们都惯坏了。

她兴头上来了,谁也拦不住。

蒋方橙为了这个事情,咬着手指,愁了三分钟。

三分钟之后,她又开始我行我素。

梁宴跑的那么快,估计肯定是以为他犯了错,对自己行礼了。

行了。

那就让他自己一个人,苦恼去吧。

不就是被他姐用过一次,那是他的荣幸好伐。

漂亮的女人,坐起来,伸了个事后红润的懒腰。

又是美好的一天,崭新开始-

放假归来。

大家都回来了。

蒋方橙依旧是那个风情万种的老板娘。

三哥去潘家园逛了会儿回来,他问在院子里晒床单的蒋方橙:“宴子最近在忙什么,晚上怎么回来那么晚。”

蒋方橙拿拍子拍着床单,今天太阳好,正好把被单拿出晒晒。

前几天大雨,搞得家里潮湿的很。

蒋方橙随口一答:“估计在加班吧。晚上十一二点回来,很正常。”

廖三盘着手里的串:“你觉得正常,我觉得不正常。你打电话问问,看他今晚能不能早些回来。”

廖三发话了,蒋方橙也偷不了懒。

她百无聊奈,当着廖三的面,拨了一个电话到梁宴公司去。

电话是Tracy接的。

梁总在开会。一时半会儿接不了。

蒋方橙开口道,你们少总呢?今晚家里炖老虎,让他早些回来喝肉汤,补下阳气。

Tracy:“啊?”

廖三走过去,皱眉推了下蒋方橙的脑袋。

蒋方橙胡闹的笑,清了下嗓,然后在廖三目光的监视下,才正经说:“你们公司最近很忙吗?怎么他最近老加班到半夜。”

Tracy:"啊?"

蒋方橙啧了声。

这秘书是不是傻子,啊啊啊,啊巴啥。

听到蒋方橙的不耐烦,Tracy才从一头雾水当中醒过来,然后握着听筒,很认真的回答道:“回蒋小姐,最近梁总都是8点半左右,就从公司里离开了。他的工作效率很高,时间规划能力也很强,是以并没有额外的严重加班。”

这下轮到蒋方橙啊?了。

她不是开玩笑的语气:“你这话当真?”

Tracy在电话里,用职业的态度,礼貌笑了笑:“当真。蒋小姐,你是梁总至亲的人,我又怎么会骗你。”

蒋方橙听完,这才发觉蹊跷。

她跟Tracy马虎的道了声谢,然后挂断电话。

没加班,还那么晚回来。

那梁宴忙什么去了。

晚上6点过,估摸着到正常下班的时间到了,她给梁宴亲自打电话。

等电话接通。

蒋方橙迫不及待地问:“下班了吗?”

“下了。姐,找我什么事。”

“要回来了吗?”

那端默了下。

蒋方橙以为是那天早上的事情,让他开始避着自己。

所以蒋方橙直接开门见山问:“你在躲着你姐?”

梁宴说:“怎么会。”

电话那端有女声。

像在叫梁宴的名字。

蒋方橙听到了。

清纯、娇气、好听。

蒋方橙狐疑说:“你旁边有人?”

“梁宴。”

“喂?”

“梁宴!”

梁宴只匆忙说了一句,晚上有应酬,姐,我先挂了。

然后就把电话挂断。

蒋方橙蹭的一下,从躺椅上直接站起来。

各忙各的东子、茉茉、包括听到那声大喊的梁宴的三哥,都停下来,看着蒋方橙。

他敢挂自己的电话。

蒋方橙当时脸色就不对了。

梁宴是在约会。

对象叫白鸢。一个很漂亮文雅的女孩子。

白鸢25岁,脾气好,性格稳定。

这几天,梁宴都在跟白鸢接触。

两个人共渡晚餐,再去看电影。

梁宴陪着白鸢去了夜晚的游乐场玩。

她体贴梁宴,知道他白天很忙,所以就安安静静的等着他下班来接自己。

今夜,吃完晚饭后,梁宴陪着白鸢去了江边散步。

夜风有点冷。

白鸢元气笑着说:“北京起风了呢。”

梁宴脱下外套,绅士地披在她肩膀上。

“冷了就靠近点。”

白鸢看着身边意气风发的男人,嘴角都快要笑到耳朵边。

她听话,靠着梁宴走路。

梁宴双手插兜,走在外面,替她挡风。

两人一路走,一路都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男的俊朗,一表人才。

女的洁白的像一朵栀子花。

在外人看来,还真是一对养眼的般配情侣。

蒋方橙跟在后面,她也看到了。

她从Tracy那儿拿的消息。

去哪儿吃的饭,是Tracy帮着少总订的。

从吃完饭出来,蒋方橙开车跟了梁宴一路。

她自然也看到了白鸢。

是个皮肤白皙,笑起来很美的小姑娘。

蒋方橙看够了,踩着高跟鞋,头也没回的往回走,直到上了自己的车。

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她拿了一瓶矿泉水,仰头一口气,咕噜咕噜喝。

不一会儿,就把一瓶都喝完了。

空瓶子往副驾驶一扔,叮呤哐啷,爱掉哪儿,就哪儿吧。

梁宴是夜晚11点到家的。

院子里的灯没有灭。

蒋方橙坐在一楼走廊下的沙发边,翻看漫画书。

梁宴回来了。

从停车,到走路,再到推开大门。

他看到蒋方橙了。

头发用鲨鱼夹夹着,穿着裙子,美艳大气的五官,即使不着粉黛,依旧能第一眼就吸引人的目光。

穿过院子,他走近,温声道:“姐,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不休息吗?”

蒋方橙当没听到,依旧把目光集中在漫画书上。

梁宴顿了顿,他开始半蹲下,仰头看他,关心:“怎么了?”

他才俯身靠近一点点,蒋方橙就把一只玉足,从拖鞋里退出来,然后用力蹬了下眼前的梁宴。

“别靠我那么近。”她说。

还好梁宴重心很稳,才没被蹬倒下。

他用一只手后撑着身子,后来重新单膝蹲好,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梁宴低了下头,接着继续笑着对她道:“怎么了,你说说。别让弟弟猜,你知道我总猜不准你的心思。”

蒋方橙翻了页漫画,无视他道:“你身上的味道,很难闻。”

梁宴看了下自己的外套。他提起来闻了闻,是白鸢的花蜜香水味,混合着自己的古龙香水味道。

梁宴没再说什么,而是抿了下唇:“好,我去换。”

他怕姐姐继续讨厌自己,所以不再靠近她,而是退了一步后,再上楼。

他当真要走了。

“回来。”

蒋方橙抬头,不是很友好的目光。

“我让你走了吗?”

梁宴现在像是站在原地,被蒋方橙训话。

他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惹得姐姐生气。

梁宴有些手足无措的握了握拳:“姐,我”

“你下了班去哪儿了?跟谁去的。”

蒋方橙直勾勾盯着梁宴。

她发誓,但凡梁宴敢瞒着自己说一句谎,她铁定把他赶出去。

之前隐瞒了自己那么久,要不是三哥留意到不对,让自己打电话问问,她都不知道。

你长能耐了,都开始跟女孩子约会了。你挺行啊。

梁宴喉结滚了下,才说:“我跟人约会去了。”

“你女朋友。”

“暂且不是。”

“什么叫暂且不是?”

蒋方橙把漫画书一扔,然后站起来,抱手看着眼前的弟。

“我还在追她。”

她朝他走近一步:“追她?你怎么追。”

“正常追求。”

“送她花,约她吃饭,陪她玩,最后再亲她,跟她上床,睡她是吗?”

梁宴表情严肃了下:“姐,别这么说她。”

白鸢是纯洁而雅娴的,不该用这么露骨的词汇。

蒋方橙感到不可思议:“你在跟我顶嘴?”

他护着她!

竟然护着一个蒋方橙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

蒋方橙心里有些不得劲。

这种不得劲儿,开始让她有些失去理智。

梁宴感觉到蒋方橙有些生气,但他不知道,蒋方橙在气什么。

是以梁宴只能无可奈何的说了句:“我不敢。”

“又不敢了?你刚不是听到我说她,就冲我甩脸色吗?”

蒋方橙冷笑。

如同悬崖边上,一朵充满毒性的、摇曳的罂粟花。

她说:“谈恋爱了,不跟我讲。每天忙到半夜才回来,你要不当这是你的家,那就滚。”

气冲冲说完,她转身。

梁宴从后伸手拉住她手臂。

蒋方橙垂下眸子,看着梁宴握住自己手腕的手。

直到身后传来一句小声的道歉:“对不起。”

“我不该瞒着你。以后我跟她有什么情况,都跟姐你讲。”

“好不好。”

他祈求。

蒋方橙把自己的手肘一抽,扔下一句:“跟我无关。”

就走了。

梁宴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他有种说不上来的无力感。

他不明白,最近姐姐怎么老对自己发脾气。

他还犹豫。

那天早上发生的事情,他很对不起姐姐。

他不该对着姐姐□□,还在梦里,就发生了梦遗。

他厌恶自己这样的生理反应。他理应是尊重、敬重、爱护姐姐的,而不是对着姐姐亵渎。

梁宴开始试着谈恋爱的事情,家里都知道了。

饭桌上,腮帮子咀嚼着米饭的三哥,顿了顿。

看旁边蒋方橙若无其事的往嘴里送菜,廖三当长辈的,多少得发表下讲话。

他握着小白酒杯,用长茧的拇指,慢慢摩梭了下玻璃杯的外壁,然后徐徐说道:“谈恋爱了,是好事。好好对女孩子。要合适,可以带回来,给我们看看。”

梁宴乖巧听着,点头说好。

东子跟茉茉小两口自然也送上大大方方的祝福。

到蒋方橙了,她继续若无其事的吃饭。

等三哥在桌下用脚碰了碰她的脚,让她别丧着张脸,多少是你弟,也讲点话。

蒋方橙却很不给面子,筷子未停的说道:“看我干什么,该吃饭吃饭。别愣着。”

梁宴垂下了眼。

东子见气氛有些凝滞,于是活跃气氛道:“那什么,吃饭吃饭。今晚师父弄得红烧鲤鱼,好吃的不摆了。”

一直到饭吃完,蒋方橙都没跟梁宴说一句话。

梁宴洗完碗出来,蒋方橙就从自己前面路过,径直上了楼。

他擦干净手上的水,觉得自己该好好跟姐姐聊聊,试图让姐姐接纳自己跟白鸢的事情,所以跟了上去。

蒋方橙前脚把牡丹厢的门关上。

后脚梁宴才刚到二楼的走廊,白鸢来了电话。

梁宴看了眼姐姐紧闭的房门,没懈怠的就在走廊上接起。

白鸢说梁宴,谢谢你送我的花,我很喜欢。

梁宴抿了抿唇,浅浅笑道,你喜欢就好。

白鸢是富养长大的娇娇女,没有公主病,却很浪漫,随和,亲切。

她在电话里同梁宴商量,我最近在跟着妈妈学做寿司,味道还不错。

我能在中午给你送来吃吗?

梁宴平静说,好。

他们如同寻常的情侣那般,你来我往的说着一些生活上的小事,但却说得津津有味。

直到——

牡丹厢门被突然拉开。

蒋方橙从里面露出一张不虞的脸来:“家里是没地方给你谈情说爱了?你非得站我门口说些恶心巴拉的话。”

她直截了当:“滚一边儿去。”

梁宴单手插兜,手机还举在耳朵边上。

他被蒋方橙狗血喷头的骂了句,脸上的表情,一时有些不好看。

白鸢在电话里面听到了,她小声唤了两声梁宴之后,察觉到喜欢之人的心情低落,于是在电话里轻声安慰:“没事的,你先挂吧。之后我们聊也行。”

梁宴先安抚白鸢:“好,抱歉。”

“别这么说。我先睡了。梁宴,晚安。”

“晚安。”

握着电话的手垂下来。

梁宴这次没说什么,转身朝自己房间走去。

蒋方橙心里闷了一口气。

他一言不发,失落的表情倒把蒋方橙衬托得像一个丑陋的巫女。

嫉妒、不甘、甚至浓烈的占有。

她也讨厌自己这样。

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

梁宴要谈恋爱,就谈他的。

总不能把他拴自己身边一辈子。

车祸前,恨不得他从自己生活里消失。

车祸后,人家因为失忆而改过自新,没了死黏自己的毛病,你还不高兴咋滴。

不过就是打一个电话,你就这样,愈发无理的暴躁。

蒋方橙看到梁宴转身离开的寂寥背影,她恨乱七八糟的情绪在自己心里乱创。

一生气,穿着拖鞋的脚,朝着门槛狠狠自责一踢。

嘭!

脚趾头疼得要死,踢得红红,又肿得老高。

当即蒋方橙就跌坐在地上,捂着脚趾,开始无声的泪眼汪汪。

梁宴听到动静,回头转身,就看到他姐坐在地上。

他走过来,蹲下,男人眉宇轻皱:“给我看看。”

蒋方橙两手包着秀气的脚趾头,固执地不给看。

梁宴终究是没忍住,叹了口气,拂开她的手:“我看看,是不是肿了。”

蒋方橙想说对不起,为刚刚自己无端端的发火。

梁宴在朝着正常人的方向变好,自己该支持赞同才对。

但她放不下面子。

僵持。

梁宴看地上凉。

手臂直接穿过蒋方橙的小腿,然后一言不发就打横把人抱起来。

他又壮了。

轻而易举,就能把自己抱在怀里。

他会这样抱那个叫白鸢的女孩子吗?

他跟她聊天的时候,可真温柔。眼尾总是挂着笑,嘴角都是暧昧不清。

梁宴把他姐抱到床上,然后去找药箱。

蒋方橙看着他忙碌的背影。

肩可真宽,到腰的时候,健硕的线条就折了进去。

他是好了。

可自己,怎么倒坏了

第62章 第 62 章 三人行

蒋方橙第二天走不了路。

即使走, 也是一瘸一拐。

她怕别人笑话自己,干脆第二天就不走。

梁宴去上班前,来房间看她。

他冲床上懒觉的女人道:“下去吃早饭。”

蒋方橙说:“不要。”

然而她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

梁宴没惯着她, 直接又打横把人抱起来, 抱到洗手台前, 等她稳站才放手:“我就在门口。等你洗好了,我再抱你下去。”

蒋方橙觉得折面子:“你管我吃不吃。让开。我要睡回笼觉。”

梁宴身体一挡, 任她怎么推搡, 就是不让她出去:“别任性。”

蒋方橙仰头不忿地看他:“?”

她怎么觉得, 自己在梁宴面前,越来越下位了。

“让不让。”

“不让。”

“好。”

她转身就去马桶上, 把睡裙一撩,连着红色丁字裤一脱, 就开始上厕所。

梁宴意识到她要干什么,当即就猝不及防地转过身去。

小解的淅淅沥沥声音,簌簌传来,最后是滴答滴答。

蒋方橙看到门口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大掌慢慢捏紧,耳根连着脖子, 已经红成一片。

她报复得当。

还故意拖延时间。

对着镜子, 蒋方橙头发蓬松凌乱,边刷牙,边嘴里含着泡沫看身后一直关注自己的人:“你不怕迟到?”

梁宴黑眸深沉, 呼吸轻浅:“等你。”

行, 这可是你说的。

她洗了又洗,足足拖延了15分钟,才让他抱着自己下去。

梁宴快迟到了, 她知道。

但她就要这么磨蹭。

谁叫他要多管自己闲事呢。

下楼的时候,他抱着自己,稳健的走楼梯。

蒋方橙挂着他的脖子,看着上方梁宴线条分明的下巴:“今晚你要跟她去看烟花秀啊?”

她昨晚都听到了,对面那个小狐狸精邀请他去,他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梁宴很轻的嗯了声。

河边有烟花秀,全北京城的人都可以去看。

蒋方橙说:“真羡慕。我脚疼,没法去了。你管得了我早上,你管不了我中午,更管不了我晚上。”

梁宴喉咙动了动:“管得了。”

蒋方橙不依不饶还想问你怎么管得了,结果两人已经走到了楼下。

东子看他橙姐脚趾头包着纱布,当即又是一个大叫:“哟,怎么了。橙姐,你脚咋受伤了。”

梁宴把蒋方橙放在她常坐的位子上。

蒋方橙说:“不小心踢到门槛了。”

东子关心:“严不严重,去看医生不。”

蒋方橙拿起筷子喝粥:“还行,就大脚拇指肿了,指甲翘了点起来,流了点血。瘸几天而已,别惊叫唤。”

三哥洗漱完,也下来了。

他坐到位子上,看了眼蒋方橙,蒋方橙心虚的回看,廖三甩了她一句很轻的冷哼,然后就埋头开始秃噜粥喝。

碗里被放进一颗刚剥好的蛋,光滑、白嫩。

蒋方橙顺着放蛋的那只手的主人看过去,先是黑金色的腕表,再是袖口,接着就是梁宴那张无可挑剔的脸。

男人拿纸擦了擦手上的碎壳,然后说:“快吃吧,别愣着了。”

茉茉左看,右看,咬着筷子尖,女人的第六感,让她察觉到桌上的气氛有些走向不明,于是在桌下踩了下自己老公的脚,让他最好现在开始就闭嘴。

于是,今早的早饭,吃的很是安静。

吃完了,梁宴要过来抱她上去。

蒋方橙赶人走:“你能不能别烦我。”

梁宴再三问她需不需要抱上去,她都说不要。

于是已经迟到一个小时的梁宴,这才从家里出发,开始去公司。

蒋方橙站在原地,塞东子刚洗干净的绯红车厘子到自己嘴里吃。

廖三得去车行看看。

他拿了皮手套,然后从后走过来,跟一直盯着门口的蒋方橙并站。

一阵风吹来。

边套手套,廖三边说:“你满意了?”

蒋方橙得逞的嘴角还没下来。

她问:“满意什么。”

“折磨他,你挺高兴。”

蒋方橙眼睛侧移,看向廖三。

廖三回她一个意味深长的老成三角眼眼神,然后走了。

蒋方橙又塞了一个车厘子到自己嘴里。

等把梗拔下来,她朝旁边垃圾桶里扔。

蒋方橙得意的歪嘴想,他自愿的。

不给我折磨,他想给谁折磨。

只是——

白天蒋方橙都在想梁宴那句‘管得了’到底会怎么实现。

他会抛弃掉那个小狐狸精,回来继续抱自己?还是说,直接食言,就跟那小狐狸精跑了去。

选我,还是她。

随着时间消逝,这个答案离揭露的时间点,就越发逼近。

蒋方橙哼着小曲,内心有些不愿意承认的激动等待。

晚上6点半了。

外面有车停下的声音,很熟悉。

蒋方橙咬唇挑眉,愉悦的嘴角已经止不住的弯起。

然而,一道清澈脆嫩的女声,紧跟着响起。

“梁宴,是这里吗?”

“是。”

“好,那我敲门咯。”

叩叩。

有人在敲门。

门被人轻轻推开。

露出一张白皙小巧的脸。

白鸢抱着一束看望的鲜花,正好看到了蒋方橙,被她风情冷艳的美貌一眼击中,当即笑着打招呼:“你好,请问你是梁宴的姐姐吗?我叫白鸢。初次上门,希望没打扰到你。”

她在等身后的梁宴一起。

梁宴出现了,不过就是手里多了一辆轮椅。

梁宴推着那辆轮椅到门口,接着跟白鸢站在一起,对着里面的蒋方橙说:“姐,走吧,我们一起去看烟花。”

笑容卡到一半就不动了的蒋方橙:“”

我日你大爷啊梁宴-

轮椅的轮毂,碾在胡同巷子里的青石板砖上,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蒋方橙坐在轮椅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白鸢是个很热情的小姑娘。

她得了梁宴的允许,于是走过院子,把手里的花送给蒋方橙。

“姐姐,你真漂亮。梁宴跟我说过你,说你就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我起初还以为他夸张,但今日一见,这不是夸张,你是真的很美。”

蒋方橙懵懵地接过花束。

白鸢挽住她的手:“走吧。梁宴不放心你在家,怕你无聊,他问我介不介意带你一起。”

“我当然不介意了。”

“能跟这么漂亮的姐姐一起玩,反倒还是我的荣幸。”

白鸢美丽的笑着。

她很亲人。

就连素来大方应对各种场合的蒋方橙,在她面前,都有点吃不开。

蒋方橙回过神了,开口:“这样啊。”

“姐姐,你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梁宴过来了,劝:“走吧。你一个人在家,也不好玩。”

蒋方橙还能说什么呢,都杵到面前了,还带了个外援,她有的选吗。

于是懵里懵逼,就坐上了轮椅,再懵里懵逼,就这么三人行,一直到烟花秀地点。

按理来说,蒋方橙不该怯场。

可是现在,大多数时候都是白鸢在讲。

她坐在副驾驶。

蒋方橙坐在后排,只有这样,她受伤的右脚,才施展得开,能放在座位上,好好休息。

梁宴不是个话多的人。更何况,现在是女生的话题。

白鸢会问,姐姐,你平时喜欢吃什么。

姐姐,你的美甲好好看,下次你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做美甲。

还有还有,姐姐,你身上的香水真的好香,我都没闻过,是哪家的呀。

全程都是白鸢在问,蒋方橙情绪很平的答。

白鸢要停下来了,车内就没什么声音。

蒋方橙不是那种为了让场面好看,就委屈自己,明明不想讲话,还非得逼着讲话的性子。

冷场,就冷呗。

白鸢像是真把她当未来男友的姐姐对待了。

所以她乐此不疲的活跃气氛,甚至带有那么一点点,讨好。

蒋方橙直勾勾的盯着驾驶位的后视镜看。

某一瞬间,梁宴视线在后视镜里,跟她汇合。

白鸢在讲自己去美国留学时的趣事,没注意到旁边的异样。

等红灯间隙,两人的眼神,就这么赤.裸裸相交缠绕了整整一分钟。

后来,是梁宴先别开眼,收回视线。

蒋方橙是坐在梁宴后面的。

“姐姐,你留过学吗?”

白鸢还是过于单纯了。

她觉得能在北京城,开起好几家客栈,且能养出梁宴这么优秀的人来说,铁定在各方面也很优秀。

蒋方橙在白鸢看不到的视线,抬起左脚,开始在椅背后面,用膝盖抵梁宴的椅子。

梁宴感受到了。他没吭声。受着。

蒋方橙露出淡定一笑:“没。我小学都没毕业。”

“啊?”白鸢大吃一惊,发出强烈的反应。

原本一直在开车的梁宴,用淡淡的眼尾扫了下白鸢,警告。

白鸢意识到这样有些不好,是以忙捂住嘴道:“没有,不好意思。对不起。”

“很丢脸吗?”蒋方橙乘胜追击。

“不不会。”

怎么可能不会。

皇城根下,一路顺风顺水长大的天之骄女,理解不到在九年义务教育全国普及的今天,还会有人连小学都没读完。

蒋方橙继续抵椅子。

白鸢找补:“姐姐这么漂亮能干,有男朋友吗?”

蒋方橙大方说:“有啊。”

白鸢刚觉得自己问对了一个问题,有些劫后余生的高兴,结果下一秒蒋方橙又扔了一个炸弹下来:“不过已经消失很久了,不知道死哪儿去了。可能真死了吧。”

白鸢:“”我是真的冤了。

一连两个问题都踩坑,白鸢有些紧张青涩的把目光看向身旁的男人。

她小手伸过去,牵了牵梁宴的衣角。

她试图让梁宴救救这个场。她并不知道,蒋方橙身上有这么多雷的问题。

蒋方橙看到了。白鸢那种在年轻小女生身上,才算的上撒娇的娇俏。换个老娘们来做这个动作,那都算做作。

蒋方橙最后用力把膝盖往前抵了下,表达自己的不满。

梁宴的背椅算是受到了最大一次的抵力,但他,忍了。

好在车已经到了目的地,梁宴上车以后,唯一说得一句话,就是这句解放之语:“到了。我们下车吧。”

白鸢松了口气。

她热心帮忙道:“梁宴,你快把后车厢打开,我去帮姐姐拿轮椅。”

梁宴照做。

白鸢先下去了。

接着梁宴才从驾驶位上下来,拉开蒋方橙这边的门。

后备箱遮住了白鸢的视线。

梁宴弯腰,去抱后排的她。

蒋方橙怨气满满的看着梁宴,在他弯腰过来的时候,她直接张嘴就咬了下去。

咬的梁宴脖子。

梁宴身体颤抖了一下,还得顾着白鸢会不会听到,男人全程忍耐。

白鸢把轮椅拿出来了。

后备箱关上。

梁宴这才低垂着眼,在蒋方橙耳边小声提醒说了句:“来了。”

白鸢看过来了。

蒋方橙松口。

“梁宴,你把姐姐放过来吧。我摆好轮椅了。”

梁宴抱着人过去,把蒋方橙弯腰放下。

白鸢什么都不知道,还开心的说:“姐姐,我来推你。”

蒋方橙垮着脸。

梁宴见状,只好提出建议:“小鸢,你去前面占个位子吧。”

白鸢看梁宴都发话了,当然说好。

她像一只翩跹的白色仙气蝴蝶,朝着前面人群飞去。

梁宴推着轮椅走。

蒋方橙在前面说:“你喊得还挺亲热。小鸢,小鸢。”

梁宴在后面问:“那姐姐觉得我该怎么称呼她。”

蒋方橙偏头:“她没全名吗?不是有名有姓。”

梁宴却说:“这不好吧。毕竟小鸢跟我,是正在接触的关系。”

蒋方橙不说话了,被气的。

她也懒得理身后的人。

白鸢找到一个合适的观赏位置。

原本好位置难抢,但是白鸢一番巧舌,加上好心路人看到被轮椅推过来的蒋方橙,觉得不容易,当即就纷纷让开。

蒋方橙看出这些人的同情,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又被损了一道。

烟花秀开始,白鸢固然是个喜欢浪漫的女孩子。

她拉着梁宴的手臂,激动的像没见过世面。

“梁宴,你快看,这烟花好美。太漂亮了,比我在日本烟火大会看到的烟花还要漂亮。”

她啊了又哇,叫了又笑,青春活力满满。

旁边的蒋方橙在夜色的衬托下,变得已经分不清是天黑,还是脸黑。

当然,梁宴还有良心。

在白鸢请他给自己拍下和烟花的合照时候,梁宴低头温柔地问自己姐姐,姐,你要一起吗?

白鸢也为了照顾蒋方橙的心情,毕竟不能让自己独美,是以她也过来问蒋方橙,对啊,姐姐,你要跟我一起照吗?

蒋方橙当然不愿意。

她直接了当地说了声:“不了。你们自己玩儿吧。”

事实上,她想回去了。

她不知道自己来这一趟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是给自己找气受,还是见证她自己养大的弟弟,对着别的女人,施展上乘男人的魅力。

白鸢见蒋方橙婉拒了自己,也不再强求。

她把自己的包包拿下来,还有刚刚梁宴贴心去买的水,零食,都放到蒋方橙的腿上。

“那姐姐,就拜托你帮我们看着东西。我跟梁宴去去就来。”

蒋方橙还没来得及开口,白鸢就笑颜如花地把东西放在了自己身上。毕竟坐轮椅又不参与活动的她,此刻最适合看管这些东西。

梁宴被她拉走了。

白鸢站在烟花绚烂处,尽情展现自己漂亮的那一面。

蒋方橙在不远处看到两人的互动,心里一阵寒凉起。

一个小时后,三个人回程。

先把白鸢送回家,接着车内就只剩下梁宴跟自己。

蒋方橙固执地看着窗外,不说一句话。

梁宴在后视镜里,看到姐姐从上车起就没变过的侧脸,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好。

后来到了胡同巷子。

梁宴先下。

他去拿轮椅。

等把轮椅摆好,他要去抱她。

蒋方橙却在此时开口说道:“你侮辱我,侮辱够了吗?”

第63章 第 63 章 喝奶

梁宴愣在原地。

“姐, 你在胡说什么?”

蒋方橙梗着脖子,酸涩地吞了下口水:“我胡说?”

她讥讽的笑了下。

借车门的力,她自己撑着自己下了去。她今晚已经难堪够了, 难道还要他推着自己进门吗。

她的自尊不允许, 她的要强, 也不允许。

蒋方橙站好,推了梁宴一下。

“有意思吗?”

她瘸着脚走近, 继续推。

“玩我啊?”

还推。

“拿我当你们情趣的一环, 看你们在一边打情骂俏, 好玩吗?”

“梁宴,我就看错你了。”

“白天我还满怀期待的等着你回来, 想着你那句管得了,我还沾沾自喜你肯定能做得到。”

“可是, 现实打了我一个很狠狠的耳光,不是吗。我都在做一些什么不自量力的梦。”

“我在你们面前,简直就是一个蠢货。”

还是一个全程得陪笑,不至于让他在接触的女孩子面前太过于狼狈的十足蠢货。

她给他面子了,他呢。

拿他妈这破轮椅,来推自己。

搞得别人看自己就跟看残疾一样。

梁宴被蒋方橙一把用力推到冷硬的墙边, 背也抵着了。

男人眼里是说不出的压抑的痛苦。

他说不出来话。

他只是觉得, 好像自己怎么做,蒋方橙都不满意。

“说话呀!”

“你他妈聋了,哑巴了是吗?”

蒋方橙还在说话。

她今天受得气, 她要梁宴都受回去。

她骂得难听, 还不重样。

“满意了吗?今晚跟她约会高兴吗?”

“要不要等你跟她开房的那一天,你俩就躺床上干,我就在你们旁边看着, 给你们助助兴。”

“可以了吗?”

“你这样就高兴了?”

梁宴脸被她骂得铁青,可是还得耐着脾性,跟她继续好好相处下去。因为她是自己姐,所以他没办法反驳。

他哄:“我没有这个想法。”

“跟小鸢是提前约好的。她为此特意调整了自己的行程。我不能毁约。”

“对女孩子守约,也是姐姐你教我的。”

“我只是做到了我认为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

“我怕你一个人在家里不好玩,想着你走路不方便,所以征询了小鸢的意见,回来带你一起。”

“你还叫她小鸢?”

面对蒋方橙的尖叫质问,梁宴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他从被蒋方橙推到墙边的靠墙姿势,到朝着蒋方橙走了一步。

他现在是好脾气,但不是没脾气。男人浑身都紧绷:“不然呢。我该叫我未来女朋友什么。”

“姐姐,你是不是,管得有些,过于宽了。”

梁宴说完这番话,蒋方橙脑袋像被人一棍子闷打了下来。

而打的这个人,还是她的弟弟。那个她一直以为会对自己言听计从,让他滚就滚,让他回来就回来的弟弟。

蒋方橙愣在原地。

梁宴看起来也不好受。

他低头平复了下情绪,接着才掀唇说:“我抱你回去。”

说完,他就要弯腰去抱蒋方橙。

可是蒋方橙却在他弯下去那一刻,毫不留情面地道:“滚。”

梁宴愣住了。

蒋方橙还稳住不动。

她再次开口道:“滚啊!!!!”

梁宴站起身,二话没说,转身就朝着后门走了过去,连头也没回。

蒋方橙站在原地,地上是女人孤零零又倔强难搞的影子。

梁宴进去了,人再也没了踪迹。

蒋方橙迎风看过去,接着唇微微颤抖,慢慢蹲下,把脑袋埋进了膝盖里-

两个人都有情绪。

家里人也慢慢感受到了。

饭桌上,两人也不说话。

该吃饭就吃饭,该下桌就下桌,左右都不碰头,也不眼神对视。

东子试图怎么调动气氛都没用,也没辙了。

廖三不管。

这两人折腾,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折腾一下,好像彼此浑身都不舒服似的。

尤其是蒋方橙。

自己妹子什么德行,廖三清楚极了。

刚开始老辈子可能会看在她过分欺负人的份上,出声冒两句的提醒。

后来就不开腔了。

因为他也算领悟了。

这两人就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外人插手,反而还落不得好。

索性廖三直接抽身,当看不见。

茉茉临盆了。

半夜羊水破了,比预产期提前了一个星期。

原本第二天才应该收拾行李去住院的。

结果这孩子等不及了,当晚就要发动。

东子慌得一匹,跑院子里面,抱头大喊。

“我老婆要生了!”

“有没有人啊,帮帮忙啊。”

“要生了!要生了!”

第一次当爹,没什么经验,束手无策的很。

一吼完,所有人都从屋子里出来。

蒋方橙的门跟梁宴的门同时拉开。

蒋方橙往楼下看。

东子瞅着蒋方橙就跟见到王母娘娘一样。

他慌得稀里哗啦的:“姐!姐!咋办呀!她要生了。”

蒋方橙边栓风衣外套的带,边骂骂咧咧朝下边儿走。

“没用的废物,就知道让娃喊你爹,不知道怎么当爹是吧。”

她快速跑下去。

梁宴也跟上。

东子去里间儿扶茉茉。

蒋方橙进两口子的房里一看,伸手往里摸了下,还没开口,孕妇只是破了点羊水。

茉茉咬着泛白的唇,眼泪花花,脑袋上大汗淋漓,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东子拿手给自己媳妇儿掐,让她别忍着。该哭就哭,该嚎就嚎。

蒋方橙说:“你别捣乱。她现在就得蓄力,不然一会儿怎么挤孩子出来。”

梁宴打完电话进来,手里拿了车钥匙,在后面说:“快走吧,别耽搁了,我送你们去。”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上车,再出发。

三哥在后面收拾待产包。这包东子收到一半,孩子就迫不及待了。

好在最后一个月,两口子在当新手爸妈培训的时候,全家人也跟着一起,没少学习这方面的新知识。

三哥办事稳。

十分钟后,自己就开车追了上去。

医院是梁宴安排的,私立VIP待产房。

一去医院,护士跟医生都等着了。

等下了车,茉茉就被他们接了去。

才刚上抬架,茉茉就叫了一声,同时大量的羊水,就顺着腿内侧往下流。

是真的要生了。

医生说:“快推进去,直接进产房。”

蒋方橙操心的满脸是汗,全家人跟着跑上跑下。

后来到手术室外面,东子就扒着那条门缝,朝里可怜巴巴的说:“媳妇儿,你和孩子可不能有事啊。我听话,我努力,以后我就守着你们娘俩儿过日子。”

“媳妇儿~媳妇儿”

东子那么大的人,都快担心哭了。

这生孩子,就是过鬼门关。

蒋方橙原本看不惯他那怂样,但是将心比心,知道人之常情,自己也闭了嘴。

梁宴重新上来了。

他走到蒋方橙面前,拿纸擦了下她额头上的汗。

手上贴心地拿了一件毛毯,还有一杯热乎乎的糖水。

他给她铺在膝盖上,让她握着糖水喝一口,缓缓惊。

梁宴在蒋方橙身边坐下,他的肩近在咫尺,男人靠近了些,这手术室外的温度,才没那么凉。

梁宴做完这一切,对着蒋方橙小声说:“困了你就休息会儿。我看着的。不会有事。”

从出事,到现在,忙是蒋方橙在前面忙,但梁宴也算是坚强的护盾,全程冷静处理,有条不紊的搭手。

蒋方橙看着眼前的人,出事的急,两人连睡衣都没换,都是各自外面套了件衣服,就匆匆走了。

梁宴的额发垂下,黑眸深邃,此刻见蒋方橙打量自己,也安静地回看着她。

蒋方橙心想他挺能忍。

自己都冷暴力他了,他还能上赶着让自己再伤害他。

女人勾了下唇。

梁宴看到了,于是低声问:“怎么这样笑。”

蒋方橙刚想回你管得着吗你。跟你的小鸢一边儿玩去。

结果后脑勺被人摁了下,紧接着蒋方橙的脸就埋在了他温热的脖颈里。

蒋方橙的心开始突突跳,鼻尖都是梁宴充满男人味的浓烈气息。

梁宴抬起大掌,不由分说就霸道的让她靠住。

接着下巴跟蒋方橙头顶摩挲了下,低头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才听到的声音耳语道:“想要我就直说,别总是嘴硬。”

蒋方橙:“?”

我@#¥%%%……,有毛病是吧你。

她还要嘴硬。

梁宴直接拿掌心温柔地捂住她眼睛,让她强制关机休息。

东子搁那儿边生死一线,蒋方橙就不咋咋呼呼了。但她暗地里往这人腰下一掐,想要展示自己的不虞。

结果掐了半天,男人的腰身都是硬邦邦的,倒把自己手弄得疼。

梁宴甚至还有闲心,拿下她的手,放自己手心揉。

那意思就是安抚她,让她别闹了意思。

蒋方橙是真的没辙了。

她能想出来折腾的花招都想了,可在梁宴这里,就是一汪深海,她一颗小石子,根本就激不起浪来。她不禁想,他是什么时候修炼出这么高的境界的。

加上自己是真的累了。

蒋方橙最后靠着梁宴肩膀,直接睡了过去。

东子跪在手术室门口,求爷爷告奶奶,才双手合十祷告完母子平安,抬了一只跪麻的脚打算起。

往后一看,结果就看到梁宴正好低头在蒋方橙额头落下轻柔一吻,顺道把蒋方橙快要掉下去的毯子,顺手给重新盖上去。

东子:“”

得了。

我还是重新回去跪着吧。

后面的情形,就是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两个半小时后,孩子生下来了。

是个妮儿,六斤六两。

孩子一声啼叫,响彻整个走廊。

蒋方橙从梦中惊醒,就听到了这个好消息。

东子眼泪狂飙。

茉茉被推了出来。

东子奔上去光看老婆了。

孩子在护士手里都没人接。

蒋方橙走上去,紧张急促的在身上擦了擦自己手心的汗:“护士,给我吧。”

这是她们毫无血缘组成的一家人,迎来的第一个有血缘的小孩儿。

蒋方橙抱着那坨粉红色的小肉团,看着襁褓里那张皱巴巴的小脸,看着她眼泪也不自觉地掉了出来。

孩子哭了,躺床上的茉茉,虚弱好笑地推他:“那是咱们的孩子,你快抱抱呀。”

东子过来抱。

蒋方橙小心翼翼地把孩子递给东子。

东子脸轻轻贴着孩子,克制住自己紧张到发抖的身体,劫后余生,眼角包着泪花,使劲儿张嘴,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道:“妮儿,我是你爸爸。常小东。”

那一刻,在场的人,没有谁不动容-

梁宴安排的月子中心。

一天两万,一个月就是60万。

梁宴不动声色刷了卡。

东子知道了,拉着梁宴到一边说:“弟”

他觉得这个称呼不对,不够尊重,又重新改口:“不,梁总,这真的使不得。太贵了。这钱我真不一定,能还得上。”

梁宴拍了拍东子的肩:“东子哥,别那么说。茉茉姐坐月子不容易,你别跟我争。”

“你们结婚的时候,我没赶上趟,我也没送你什么像样的礼物。”

“生珍珍”

啊,对了,东子跟茉茉孩子,小名叫珍珍。大名常珍珠。

一家人当时为了选这个名字,尤其是蒋方橙,格外的热情跟激动,通宵达旦的想了一晚上。

后来还是三哥见天色都到天明了,拍板决定说,整那么复杂干什么,就叫珍珠,意味着一家人的掌上明珠。

东子没娘家人,三哥、橙姐,宴子,就是他的家。

珍珍又是第一个小孩儿,不得往死里疼。

名字定了,一切顺顺当当。

梁宴有钱归有钱,但是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东子分寸感贼强,还是受之有愧。

梁宴说一不二,就当是东子娘家给他媳妇的底气。

见劝不动,东子也不劝了。

抹了把脸,只当自己余生这辈子,就是跟着橙姐好好干,不然自己承的这些恩和惠,那是八辈子都还不清。

茉茉继续坐月子。

蒋方橙的日子,也因为新生婴儿的到来,有了新的盼头。

她太稀罕小孩儿了。

不看店不忙的时候,她就去月子中心找茉茉跟珍珍玩。

珍珍被照顾的很好。

女人家谈的话题自然跟其他人不是一样的。

珍珍要喝奶了。

月嫂把珍珍抱过来,茉茉半靠住床头,熟练地抱住自己的小孩儿,让奶里奶气的珍珍衔着头,开始喝奶。

小孩儿喝得汩汩的。

蒋方橙听到砸吧砸吧的喝奶声,莫名觉得自己胸脯也开始发涨发痒。

她伸出手,拿了根手指,让珍珍奶呼呼的小手握。

珍珍喝奶急,茉茉得掐着,控制流速,不让孩子呛。

珍珍抓握着蒋方橙的手指用力。

蒋方橙被萌得一脸姨母心。

她单手撑着脑袋,看着珍珍,同茉茉说:“她咬你疼吗?”

茉茉有些羞涩道:“不疼,她还没牙齿呢。就是痒。她喝奶喝急了,就拿牙床磨。”

月嫂在旁边补充,再过一个多月,妈妈就得受罪了。

蒋方橙好奇:“为什么。”

月嫂科普:“那时候宝宝长大了些,吸力更强了。等月份再大些,长牙了,妈妈就更得受罪了。”

蒋方橙看向茉茉:“你会不会怕?”

茉茉轻轻摇头,她抱着珍珍,就像是抱住自己的一整个世界,连东子也顾不上了。

茉茉充满母爱,一下又一下,摸着珍珍软乎乎的头道:“不怕。她是我的孩子。”

为了孩子,她甘愿奉献一切。

梁宴打了电话回家,问他姐在不在。

他下班了。

梁宴没猜错,他姐又去了月子中心。

他打电话给蒋方橙,说要来接她一起回家。

蒋方橙在电话里百般不情愿,说她还没跟珍珍玩够了呢。

梁宴车里连了蓝牙耳机。

事业有成的男人,边转着方向盘,边开车从公司地下停车场出来。

他说:“听话。回家。”

“不听。”

“东子哥会去照顾。你晚上杵在那儿干什么。人家一家三口,你凑什么热闹。”

蒋方橙被说得无言以对。

茉茉听电话墙角,听了全程。

最后拿手遮了笑,觉得橙姐最近,越来越有被弟弟给拿捏的处境了。

蒋方橙说不过,就耍赖。

说你埋汰人。

梁宴秉足耐心道:“我是在劝你知趣。”

“我快到楼下了,10分钟之内,我要见到你人。”

“不下,不下。你能把我怎么着。”

车后面有人滴了声喇叭。

后视镜内,梁宴深邃的眉眼,一边注意车况,一边压低声音对着电话那端的女人道:“不下,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完,梁宴挂了电话。

蒋方橙对着嘟嘟的挂断音,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举着电话回头。

茉茉无声笑得眼睛都看不见。还真是,一物克一物。

蒋方橙气得冒烟。

倒反天罡这不是。

蒋方橙下楼的时候,梁宴的那辆黑色宾利,已经在楼下等了。

她风风火火甩着包开门,再关门。

上了车,她也不说话。

手一抱,就赌气看着梁宴。

梁宴在公司工作了一天了,还得看她脸色。

但他就心甘情愿看了,还看得甘之如饴。

谁叫这疯女人,那么美呢。

蒋方橙头发还是迷人缱绻的大波浪,耳朵吊着银色圆圈大吊环。

身上是黑色透视打底衣,外套一件黑色的皮衣外套。

下面是包臀的皮裙,黑色蕾丝包裹着性感匀称的大腿,脚踩中筒靴子,堪比黑色大丽花,散发着有毒的魅惑。

极其潮流风情的都市女人打扮。

蒋方橙叭叭了一大堆,耳环随着她讲话的大幅度撞来撞去。

梁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全看她摇晃的耳环去了。

她光靠近,他脑海里就已经闪过一千种日肿她的姿势。

男人都是下作的,梁宴也不例外。

文明跟野蛮最大的区别,就是文明懂得掩饰自己丑陋的野心。

“我说话,你听到没呀?”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呀?”

蒋方橙说累了。

梁宴淡定拧开水瓶,递到她嘴边。

蒋方橙顺手接过就喝。

“在听。”他答了句。

顺便启动豪车,朝着家的方向开去。

蒋方橙喝完水,看着外面的朝霞。

她突然安静了下来。

梁宴一时有些不适应这么文静的蒋方橙,所以关心一问:“在想什么?”

窗外,隔着一条绿化道,非机动车道上的,有一家三口挤着骑电瓶车的场景。

那小孩儿手里拿着一根烤肠,夹在她爸跟她妈中间。

她爸爸顶着一张风霜历尽的干瘦脸,拧电瓶车,她妈有些胖乎乎的,就坐后面,背上还背着小女儿的艾莎公主书包。

三个人,看衣服,日子过得紧巴巴。

但是女孩被打扮的很漂亮,干净,整洁,一口一个烤肠。

这肠也就三块钱。也许在外人看来,会给他们贴上贫穷的标签。

但是夕阳西下,他们脸上的笑容是真的。再简单不过的人世间幸福。

蒋方橙没想过大富大贵。现在这日子也不是她一开始就想要的。

她的愿望没变过。

家里有个爸爸,再有她这个妈妈,孩子地上跑,要么就安静在桌上写作业。

她做饭。孩子他爸就看屋子里哪儿有地方需要叮叮哐哐的,就修整。

钱是可以再挣,但是家庭幸福,却不是能用钱买的。

梁宴顺着蒋方橙的目光看过去。

他也看到了,车外那个一家三口。

珍珍的到来,让蒋方橙对自己孩子的渴望,再度达到了巅峰。

月嫂刚还跟她开玩笑。说她这胸,比茉茉生产后的胸还大。一看就是以后不会苦了孩子,口粮足足的那种。

一次性养两个双胞胎都可以。

能让蒋方橙这么厚脸皮的人害羞的人不多了。唯独这件事。她羞怯的向往。

孩儿呀,你多久来妈妈这儿。

但是当务之急,是不是得把你爸找着。

前一个给你找的已经了无音讯了,所以你真正的爸爸,会是在哪儿呢。

蒋方橙希望又失望。

她的爱情之路,怎么就这么坎坷。

梁宴看出她在想什么,叹了口气,然后把方向一打。

蒋方橙察觉不是回客栈的路,警觉应激道:“你要带我去哪儿。”

梁宴油门一踩,唇线抿直道:“到了你就知道。”

第64章 第 64 章 要我

梁宴新买的住处, 离客栈不远。

开车15分钟,走路30-40分钟,散个步就到的距离。

那是一幢高级公寓的顶楼大平层, 风景极佳, 周边环境设施, 除了高级,就只剩下高级。

蒋方橙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 看着屋子里出自意大利名家的温馨设计, 多少还是为之震撼。

她啧舌:“你买的?”

梁宴点头:“嗯。”

“多少钱?”

这可是寸土寸金的北京。

梁宴含蓄了:“不到一个亿。”

蒋方橙干瞪眼:“废话。你这说了, 当没说。”

梁宴不想他姐有心理负担。

他谈重点:“这屋子够大。你要想珍珍,可以让茉茉姐来陪你住一段时间。三叔也可以来。”

“你还可以邀请你的朋友。”

“客厅就有100平。孩子多了, 随便跑。”

“你要还觉得不够,楼下那层, 我也可以买。”

“办公也好,给孩子建游乐场也行。”

“不是,等会儿,我为什么要住这儿。”蒋方橙反驳。

梁宴说出自己深思熟虑的结果:“客栈对你来说,小了。你也得要有个自己的家。你可以回去住,但不代表要长住。”

蒋方橙听出他的言外之意, 她走过来, 直视梁宴的眼睛:“这是给我买的?”

梁宴一进门就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香槟,他慢条斯理地拿起杯子,浅浅酌了口, 接着同蒋方橙笃定道:“嗯。你的。”

蒋方橙不敢相信。

她啊, 喂,咳咳,试探了下空间。

女人吞了下口水:“这回音怎么这么大。”

她拿手扇了扇风, 试图褪去脸上激动的热:“不好。不好。我还是住我的小客栈算了。”

她欲拒还迎的往外走。

梁宴懒懒伸手拦住她。

蒋方橙拿手,根本没用劲儿的推。

偏生还装模作样:“你别拦着我。”

梁宴懒懒的提了唇角:“蒋方橙。”

“?”

“收收你的笑容。”

“??”

“脸要笑烂了。”

蒋方橙:“”

她继续装,把人手打开。

“切,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

才走了一步。

梁宴突然拉住她的手腕,往自己怀里送。

一个转向,蒋方橙就被他抵在了墙边。

梁宴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

蒋方橙看他俊朗的面容,开始变得认真而严肃。

她手挣脱不开。

她饱满的胸脯也顶着他的胸膛。

随着她不匀的呼吸,而上下起伏,时不时跟男人的身体,亲密接触。

梁宴收回侵略性的眼光,看她嘴嚼了那么多次,这会儿终于装不下去,流露出想跑的心思。

男人浅浅勾了一侧的唇,带点恣意邪魅:“怎么,怕了?”

蒋方橙不习惯他的呼吸离自己那么近。

她结巴:“谁、谁说我怕了。你放开。你怎么敢这样对你姐。”

梁宴直勾勾、一直没眨眼的看着她,反问道:“弟弟怎么对你了。”

蒋方橙狐假虎威:“动手动脚。”

梁宴眼神暗了一分,声线明显磁哑了下去:“何止啊。”

蒋方橙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梁宴突然在她耳边说:“我还想把你,操、来、操、去。”

“你!”她斥责。

结果随之落下来的,是男人的嘴。

大口封住她的红唇。

梁宴是激烈的、激进的。

“唔嗯。”

蒋方橙一直在挣扎,但是没挣脱开。

梁宴放在她腰上的手,牢牢钳住她,身体也堵住她,让蒋方橙此刻已然成了被困的猎物,任由他取舍。

梁宴的舌头钻进去。

他想这一口想好久了。

痴迷的、贪婪的。

吮了又吮,含了又含。

他几乎是全部的力气都用在了囚禁蒋方橙的身上。

他不允许她逃。

他还要她直面他们之间的情感。

蒋方橙已经好久没被别人这般强势的吻过了。

她起初挣扎,后来缺氧。

梁宴及时接住她软掉的身子,他追上去吻。从白皙的脖子,到饱满的唇,一点都没放过。

他吻得粗糙,吻得急切。甚至带点狼吞虎咽。

香。

太香了。

女人的香,女人的魂,勾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犯罪。

他知道什么时候节奏该紧,什么时候节奏再松。

面对梁宴守株待兔、精心设计的圈套,蒋方橙根本就没得逃。

等分开了,气喘吁吁的梁宴,抵着她额头,欣赏自己的杰作。

蒋方橙脸潮红得不像话,被拖出来反复吸吮的舌尖,因为主人还没从情动当中醒悟,仍旧有半截露在外面,亮晶晶的粉。

她浑身软趴趴的,爱·液的分泌,不止是在口腔。

她的头,耷拉在梁宴坚硬的肩膀上。

两个人都喘着气。

她抽空:“混蛋。”

抬手要扇人耳光,结果抬起来,力度都是软绵绵。

梁宴接住,不羁的笑,把女人的香腕,放在自己唇边吻。

“姐姐,没办法,谁叫你,太美好。”

男人意犹未尽的舔了下唇,风流不下流。

蒋方橙恍然大悟:“你没失忆。”

梁宴恬不知耻:“谁说的。”

“我流了那么多血,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姐姐亲眼见证的。”

蒋方橙想不通:“那怎么还是这个鬼样子。”

梁宴凑上去,咬她耳朵:“我也好奇。为什么总是见到姐姐就硬,总是看到姐姐对别的男人笑就恼。”

“姐姐刚才说的‘还’,是指我失忆前,跟姐姐之间,还发生了什么刺激的事情吗。”

刺、激。

这两个字被梁宴着重咬了下。

他眼里含笑,蒋方橙根本就分辨不出来,他现在嘴里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蒋方橙想到这儿,要推他。

吻了就吻了,就当被狗咬一下。

梁宴不干,非得继续。

他朝着蒋方橙的耳朵,色气地吹气:“姐姐是答应了来这儿里住了吗?”

蒋方橙:“我住你个鬼。你是想我搬来这儿,避开家里人,好跟你乱搞是吗?”

“把我当禁.脔来对待,你安的什么心。”

她说他坏。

可偏偏他觉得坏是奖励词。

男人才吻过人的嘴,红滟滟一片。

配上他毫不遮掩的野心,跟发红的性感眼尾。

“可你爱死这样的我了,不是吗。”他笑着说道。

蒋方橙还要反驳,梁宴直接推高她最后一件衣服,然后吻了下去。

蒋方橙手指插进他黑色的发丝里。

被咬痛的那一刻,第一反应不是大怒,而是抓紧脚趾。

梁宴点到为止。

当着他姐的面,舔完就收。

蒋方橙都还没反应完,他就帮她把衣服放下,然后整理好。

蒋方橙:“?”

梁宴帮她扯下摆,望着懵懵的她,被他姐的样子,可爱到笑:“怎么,还以为我要做?”

她踢。

梁宴抵住。

“踢坏了,你还怎么幸福。”

说完,梁宴在她脸上,吧唧响亮的印下一个吻。

“行了,回家。”

梁宴潇洒抽身离开。

蒋方橙依旧靠着墙。

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甚至悄悄抬手,摸了下脸上被他吻过的地方。

荒唐、荒诞。

她是不是该拿刀砍死这个小子!

可是。

蒋方橙忍不住并了并腿。

她恨死身体这副湿透的反应了-

开车回家,蒋方橙全程看窗外,不跟他对视,也不说话。

梁宴只觉得——幼稚。

他姐以为这样就能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当作不存在。

梁宴不允许。

回到胡同。

蒋方橙先下。

三哥把饭弄好了,端着两盘热乎乎、香喷喷的荤菜,正从厨房里面出来。

他同蒋方橙招呼:“回来了就洗手吃饭。”

蒋方橙把包往肩上一甩,仰着头,觉得自己很飒的,朝楼上扭腰走去:“不吃。”

廖三看她那尾巴翘天上的样子,把盘子往桌上一跺:“站住!”

蒋方橙停住。

廖三气沉丹田:“你给我过来。”

蒋方橙只得怂巴巴的走过来。

廖三说:“你什么德行。我叫你吃饭还有错了。”

蒋方橙低下头狡辩:“我没有。”

廖三把围裙折好往桌上一放。

“那就吃饭。”

三哥都一锤定音了,蒋方橙也没有理由再不识好歹。

她只好洗了手,就过来乖哒哒的吃饭。

“你也一样的,别傻站着。”

廖三看向身后一直安静站着的梁宴,如是交待说。

梁宴在廖三眼里,比蒋方橙乖多了,他自然是点头说了好。

今晚桌上就他们三个人。

三哥什么都不知道,当然,三哥也不能知道。

蒋方橙吃得别别扭扭。

倒是梁宴,全程若无其事,甚至还能如同以前一样,淡定的帮蒋方橙夹菜。

蒋方橙是不要也不是,是要也不是。

她眼神警告梁宴,安分点。

梁宴无视,继续照顾她。

后来见警告不起作用,蒋方橙就在桌下踩他的脚。

往死里踩。

梁宴一碰就轻哼。

廖三看过去:“宴子,你怎么了?”

梁宴看向蒋方橙,无辜:“姐姐,你踩我干什么。”

含着筷子的蒋方橙:“”目瞪口呆。

他不是挺能忍的吗。怎么一下子就。

廖三看出蒋方橙今晚就是要作怪。

于是警告:“蒋方橙,好好吃饭。”

蒋方橙冤。

她没辙了,难以启齿,只能破罐子破摔:“吃吃吃,我吃,行了吧。”

吃完又不用她收拾。

放下筷子就走。

廖三看着她如风的背影,问梁宴:“你姐怎么了。”

梁宴专心收拾残羹:“可能姐姐需要空间独处吧。”

蒋方橙确实需要空间独处。

她上楼,卸了妆,去洗澡。

水打湿牛奶肌肤的满身。

她想起珍珍喝奶时的场景。

往自己身上抹泡沫,拖起身前沉坠时,她感到一阵刺痛。

低头一看,才看到点的周围,是一圈牙印。

梁宴咬的。

蒋方橙拿手轻抚。

梁宴是她养大的。

她现在的情感很复杂。

没喂过他,就把一个男孩养大了。

该欣慰的。

可抚久了,又想起男人精致的眉眼,就堵在身前,闭眼吞咽的香艳场景。

蒋方橙觉得不能再想了。

这很乱。

叩叩。

有人敲门。

蒋方橙暂且关掉水声。

门口传来梁宴温柔的声音。

“姐,要帮忙吗?”

蒋方橙又把水声开到最大。

当没听见。

彼此都心知肚明,他想帮什么忙。

她才不要!

12月,珍珍回家了。

茉茉坐够了月子,抱着孩子回到了他们的小院。

那晚一群大人,吹气球的吹气球,摆糖的摆糖。

总之,树上的星星灯,墙上的卡通贴纸画,都在欢迎第一小公主的回家。

蒋方橙晃着酒杯,靠到墙头,看到眼前这一幕,感叹,人间真好。

身后有人靠近。

给她披上保暖的外套。

他安慰:“别羡慕。你也会有的。”

蒋方橙走开。对他爱搭不理。

梁宴没有气馁,而是双手插着兜,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嘴角蔓延起笑容。

当然,他也会有的。

临近过年。

年味在北京城里张灯结彩。

今年东子得带着珍珍回茉茉老家一趟。新生命的到来,得让茉茉的爸爸妈妈也看看。

临出发,蒋方橙塞了一些钱到东子包里。

东子忙说自己有,他不要。

他不抽烟,不赌牌,在三哥的约束下,没走歪,是个普普通通的好男人,也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蒋方橙不愿意东子给自己家丢份。

茉茉是个女生,很早就出来打拼。

她原生家庭对她,一般。

因为她家里还有个弟弟。

十八岁,刚成年的茉茉就没了家。

自己赶了火车,从石家庄到了北京来谋生。

遇到蒋方橙跟东子他们,也是掉进了福窝。

蒋方橙说:“当女人不容易。茉茉这才当妈,很多事情,你都得照应着。”

“可你又不是一个人。”

东子说:“师父已经给过了。橙姐,你能不能别——”

东子欲言又止,感动的说不出话。

他总觉得师父跟姐,太好了。

好到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红了眼眶。

蒋方橙装生气:“那三哥给的,算三哥的。我给的,才算我的。能一样吗?”

东子没办法了,才双手说接过蒋方橙手里的红包,少说也有一万。

东子背着大包小包,带着媳妇跟闺女,回丈母娘家了。

院子没了婴儿的啼哭嬉笑,又少了两个人,顿时清冷了许多。

年三十那晚,梁宴也要出门了。

三哥在厨房里炖猪蹄,脖子上搭了条白色毛巾,把锅铲铲得飞起,灶火气很足。

蒋方橙一大早起来就把自己打扮得红红火火。

今天看在过年的份上,她难得打下手,才端了一盘鸡丝凉拌折耳根从厨房里,喜滋滋出来,就看到梁宴要出去的背影。

蒋方橙忙皱眉喊:“站住。你要去哪儿?”

梁宴在寒夜里回头说:“出去。”

她走上去:“我问的是你去哪儿。”

梁宴没说。

蒋方橙眼睛一转,猜得七七八八:“她叫你了?叫你去她家过年了?”

梁宴抿了下唇,不咸不淡地应了声:“嗯。”

蒋方橙顿时脑门充血。

三哥透过厨房的窗户在看他们俩。

三哥也在看梁宴是不是要走。

真要走,三哥会惋惜。

但廖三也知道,孩子大了,由不得人。

就跟东子一样,往年都在自己跟前过,师父师父的叫。但有了自己的小家,怎么着,也得放手离开。

廖三铲锅的声响小了,他不再看窗外。

蒋方橙听到了,知道廖三心情也低落了下去。

她觉得梁宴没意思。

抛下自己家人,去跟那个小狐狸精过。

真他妈要舍不得那小狐狸精,那那天在新房的时候,他舔自己干什么。

发情的畜生。

没良心的混蛋。

蒋方橙看透了,所以她也耍狠:“那你滚吧。滚得越远越好。”

“滚滚滚,快爬。”

她骂了,急了就挥手让人走。

她没看到,她转身那一刻,梁宴看向她背影里的眼神里,全是愁云笼罩的雾。

梁宴走了。

三哥把最后一盘热气腾腾的菜端上来。

两人谁都没说话。

他们搭了白色的露天屏幕,投的电视机影像。旁边树上,还挂着装饰的红色小灯笼。

7点,照常是新闻联播。

三哥拿了一只蒸熟的螃蟹,开始吃。

蒋方橙开了瓶红酒,给两人满上。

7点半。

春节联欢晚会的那些明星,演职人员,开始走到央视的直播间,跟观众互动。

饭菜很丰盛,廖三一口酒,一口菜。

倒是蒋方橙,没动筷子了。

她那些好朋友给她发新年快乐的短信。

蒋方橙回了。

后来目光在梁宴的头像那里,停下。

他会在干什么。

是不是跟别的人的家人,在其乐融融的吃晚饭。

她要找他吗?

她觉得不公平。

真要跟那小狐狸精跑,就不该招惹自己。

“要走就走,别抱着个手机在那儿愁眉苦脸。”

一旁的廖三发了话。

蒋方橙忙把手机放下:“我没那意思。你较什么真。不就是多玩儿了会手机吗。”

廖三继续吃饭,但也同蒋方橙讲话:“你那是玩手机吗。魂不守舍,心不在焉。”

廖三一语戳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人甩了。”

蒋方橙觉得廖三在说自己跟陈玄生失联的事情。她说:“你别哪壶不提开哪壶。”

廖三吃完了。

春节联欢晚会正好开始。

三哥却突然起身。

他说要回房休息,等到凌晨11点的时候好起来,赶路去庙里抢头香,给全家人烧香祈福。

蒋方橙说:“你往年可不这样。”

廖三难得笑。一笑眼尾皱纹就深。

他说:“今年不是有珍珍了吗。”

东子教珍珍叫他三爷爷。

他廖三在四十五岁这一年,竟然也能当爷爷了。

蒋方橙看廖三那样,嘴上说着你看你笑得不值钱的那样,其实心里也为三哥感到高兴。

三哥上去了。

旁边拿电火炉温着藤椒鱼还冒着热气。

蒋方橙百无聊奈的拿筷子拨了几口,也还是没有食欲。

她并没有饱。

但是她就是吃不下。

人都走完了,她才有心思来想自己的事儿。

她为什么不开心呢?

想着想着,她给梁宴打去了电话。

才打了一声。那边就接了。

打通了,谁都没说话。

她听到对面他的呼吸声。

“吃上了吗?”

“嗯。”

“好吃吗?”

“嗯。”

“梁宴,家里的饭菜好吃多了。我今天还吃了好几碗饭。你没吃着,是你的损失。”

他那边安安静静的,也没有其他女人的声音。

他是特意走到安静的地方,然后就跟自己讲话吗。

可以啊,还有点良心。

她不说话了。

“蒋方橙”

这次到他说。

蒋方橙学他冷冰冰的态度:“嗯。”

“要我就出来。”

……

第65章 第 65 章 买套*

什么意思?

什么叫要他就出去。

外面开始下雪了。

“喂, 喂,梁宴!”蒋方橙气到大喊。

然而梁宴已经提前挂了。

蒋方橙看着黑掉的屏幕,一整个傻眼。

等她再想打过去, 那边已经关机。

蒋方橙心开始扑通扑通的跳。

她穿上拖鞋, 不知道外面有什么, 未知跟不安,在等着她。

梁宴不是已经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