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0(2 / 2)

樊听年抱着她走到床侧,跌进床内,初颂后背贴到床面的一瞬间,两臂抬起,圈住他的脖子。

她意识有点混乱,但她想到今晚苏菲说的话,她的生活确实不尽如人意,有时也想跳出轨迹,抓住一点惊喜,她醉醺醺的用脸颊蹭蹭男人的胸肌,小声说:“我确实有点喜欢你。”

仰头时,又亲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喉结:“见到你的时候也有点想亲你,想谈恋爱。”

男人的喉结在她的唇下深深滚动,片刻,他似乎是沉思之后问:“你确定?”

初颂脑袋埋在他的侧颈,小声哼着:“嗯”

下一秒,她被樊听年握着脚腕带到身下,他捡过床头的一条浴袍腰带,很轻松地把她纤细的手腕捆起来。

深灰色的浴袍绸带,在她的手腕处扎成蝴蝶结,他一只手就可以完全握住她的两只手,五指插入她的指缝,缓慢摩挲。

他低头,吻在她的耳朵,侧颊和脖子上。

他细密吻过,想到近段时间看过的艺术和文学作品,有一些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或许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我可以囚/禁你吗?”他低沉的嗓音问道。

“嗯?”

“就是不许走出这里,不许和别人说话,只能留在我身边,”他左手扣在她细腻的颈项,拇指指腹从她的前颈摩挲过,亲吻她的唇角,声线再低了一些,慢条斯理,“只许和我做这样的事情。”

“嗯”她意识朦胧,念念叨叨,“我本来就不喜欢出门身体也虚,不喜欢动”

初颂被亲到耳朵,耳垂湿湿的。

“那结婚吗?在我的家族,只有结婚的人才可以一起睡觉。”他循循善诱,目光落在她领口下细腻的锁骨。

“嗯”

布料掉在床边的地毯上,初颂侧头,咬住撑在自己脑侧的手臂,男人宽大的手掌拢在她的后脑,避免她的发顶撞到床头。

他背脊宽阔,初颂呼出浊气,朦胧睁眼,只能看到他的肩膀,确实看不到天花板。

她觉得好热,男人抚过她的唇,让她咬住自己的手腕。

他手腕上还戴着她的小皮筋,虎口卡住她的脸又吻下来。

像刚刚电影里一样,她的腿搭在他的侧腰,房间中央柔软的床面似乎轻轻凹陷。

初颂身上出了层薄汗,她整个人都陷在像棉花一样的床铺里,只有身前人的肌肉是紧实的,她受不了,往后退,被人扣着腰捉回去。

他的手臂撑在她脸颊两侧,完全罩住她的身体,低头,用唇碰碰她的侧额,哄道:“抱着我的脖子?”

他牵着她的手,从自己的脖子,胸前,腹部,再往下,初颂酒后懵怔,眼睛染了一层水雾,就跟着他往下。

他扣着她的后脑,用优雅沉稳的嗓音说:“领略我。”

直到最后,她侧脸埋在枕头,因为某些原因啜泣出声

初颂第二天睡到了日上三竿,第一次睁眼,是因为窗帘没拉严实,投进来阳光,正好洒到床面,微微刺眼,她抬手遮住眼睛,拉起被子,往床铺里更深地埋了埋。

未完全醒酒,她反应很钝,完全没有意识到身后热源的由来,只是觉得很舒服,往男人的怀里又窝了窝,侧脸蹭在他的胸肌上。

第二次再醒,已经是正午,日光太好,虽然窗帘只是露了一个细缝,但屋内已经被这缕阳光照得亮堂。

她打了个哈欠,手臂从被子伸出来,然后感觉有人摸了下自己的侧脸。

她诡异地清醒过来,身体僵了僵,很缓慢地转过头,看到近在咫尺男人的喉结。

他单手搂在她的腰间,下巴抵住她的发顶。

初颂呼吸停了,下意识以为自己在做梦,但闭上眼睛再睁开,还是这样的画面,而且她这番动作把搂着她的男人也吵醒了。

她睡在樊听年的卧室,深

灰色的床品,床铺格外柔软,吊顶是那个贵到不知道缀了多少宝石的水晶灯。

他嗓音带着困倦的沙哑,有一丝被吵醒的不满,他先说了一句意大利语,随后像是反应过来她听不懂,换成了中文。

他问她:“不再睡一会儿吗?”

他说:“昨天做到了好晚。”——

作者有话说:来啦来啦[撒花][狗头]

第27章

樊听年卧室的被子不知道用的是什么布料,柔软,很轻又很贴肤,像一大团柔软的棉花,身下的床垫也是,初颂和樊听年对视着,有一瞬间意识涣散,想永远地陷在这张床里。

但那只是身体上的冲动,不是现实。

她盯着樊听年看了几秒,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躲,想弄清楚现在的情况。

“我们”她感觉到自己嗓子有些哑,似乎是昨晚被迫发出了许多声音。

床很大,但即使她再往后退,也不可能距离樊听年太远。

男人单手支着头,侧躺在床面,看了两秒她往后退的动作,但似乎是知道无论她怎么退都退不出他的视力范围,所以没多计较,抬了视线。

他抬手拇指拂了拂她的下唇,缓慢的:“昨天最后你哭了。”

他绿色的眼睛深深凝视她,回忆:“哭得很漂亮。”

初颂轻抽一口气,右手还拉着被子,声音有点颤:“我们真的”

“做了。”男人的声音磁性好听,直白地回答她。

他虽然声线温和,但眼神因为看她太专注,有一丝阴冷,颇有点“你如果不承认我现在就掐死你”的感觉。

初颂再次吸气,她脑子里确实有零碎的画面,但串不成整条线,她捏紧被角,试图让自己混沌的脑子清醒,理清思路。

但见她沉默,樊听年以为她想起昨晚的事情,而且履行承诺要跟他好好谈恋爱,他右臂越过来,终于把远离他的人揽进怀,让两人和刚刚睡着时一样——严丝合缝,贴在一起。

樊听年的大拇指从她的下巴和唇上擦过:“先是在床上,后来去浴室,最后是浴缸。”

他低头,用侧脸轻轻蹭了蹭她的耳朵,哑声:“你在浴缸里哭得最好听,我很喜欢。”

初颂骨架纤细,所以即使肩膀和手臂都有肉,但一点不会让人觉得胖,反而是白白的,有种肉/欲的嫩,男人抱着她,能把她完全拢在怀里。

他指腹捻她的耳垂,淡淡的嗓音:“原来做/爱是这样,你喜欢吗?我今天晚上还想要。”

初颂身体颤了一下,她第一次听到樊听年一口气讲这么多话。

已经醒过来有一会儿,她的大脑终于开始工作,她抵着他的肩膀把他推开一点:“樊听樊先生,”

男人眼神暗下来,和刚刚相比,神色冷一些,语气也和脸色一样冷酷:“我不喜欢这个称谓。”

前一晚的酒精还在消化,初颂太阳穴又有点痛,只能先顺着他问:“你喜欢什么?”

他冷着脸似乎想了一下,语调缓慢:“你们外面的人,都是怎么称呼自己的伴侣。”

他的言行经常和常人有一些出入,所以初颂没有特别注意他话里“伴侣”的意思。

她食指揉着太阳穴,随口答:“老公老婆,亲爱的,宝贝”

“我要第一个。”

“什么?”初颂没听清。

樊听年的视线扫在她脸上,又开始观察她,他以为初颂不喜欢这个称呼才皱眉,片刻后他改口:“那第二个。”

初颂回忆了一下两人刚刚的对话,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但平时身边那么多那么多佣人,还有苏菲和万廷,她怎么可能这样叫他。

“不行我不能这样称呼你。”

男人似乎比刚刚更不高兴:“那你想这样称呼谁?”

初颂觉得自己被他绕进去了,他们两个现在不应该是躺在床上讨论这种话题的关系,她手臂从被子里伸出去,想摸一件衣服穿上,先起床。

樊听年好像看出了她的意图,握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回来,两臂把她锁在怀里,低沉的语气:“你干什么?”

“洗漱,我想下床洗漱。”初颂的声音还是长久未进水的哑。

“我抱你。”

深灰色的绸制被面掀开,男人长腿从床上跨出,打横抱起怀里的女人往浴室的方向去。

他身上穿了一条长裤,裤子的抽绳随意的挂在腰间,卡在胯骨以上的位置,很清晰的人鱼线从小腹两侧没进裤腰。

屋内被床脚的阳光明亮,初颂脸颊绯红,伸手指向地面:“衣服,给我一件衣服”

樊听年侧眸看了一眼,换成小臂托在她臀下,单手抱她的姿势,路过扔在地毯上的衣服时,弯腰捡起一件他的睡袍。

几秒后,走到浴室,樊听年把初颂放下,让她光脚踩在自己的脚面。

他身材高大,这个姿势,初颂的头顶只能堪堪擦过他的下巴。

他右手拿着睡袍,对她扬了一下手,虽然没说话,但很明显的意思是抬手。

浴室的光线更亮,樊听年抱她站的地方侧面就是一个巨大的玻璃镜,她刚扫过一眼,能看到自己身体上清晰的吻痕,以及樊听年上身似乎被自己抓破的痕迹。

她耳朵发烫,往前倚了倚,手臂抬起来,樊听年捉着她的胳膊帮她把浴袍穿上。

穿到一半,初颂忽然想起来,红着耳朵艰难的:“昨天有没有用”

“用了,”男人亲吻了一下她的侧脸,“一盒三个,我们拆了两盒。”

“六个??”她诧异。

他抬起她的下巴,勾着她接吻:“最后剩了一个,你说受不了。”

其实初颂很惊讶他的房间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大概是她纠结的表情太明显,樊听年看出来,解释:“隔壁储物间有。”

初颂想到那两个像百宝库一样的储物间,很多东西即使不用,也都会有,有这个也没什么奇怪。

十分钟后,两人再从浴室走出来,初颂还是被樊听年抱在怀里。

她挣扎着拍拍他的肩:“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男人低眸扫她一眼,几步之后,他把她放在刚刚那张柔软的大床上。

他两臂撑在床沿,把她拢在身下,初颂下意识踩上床面往后退,声音是故作镇定的:“怎么了?”

樊听年看着她没说话,棕绿色的瞳仁因为染了些窗外洒进的阳光,没有平时看起来那么阴沉。

他左手摸上她的右手,指腹摸了摸她无名指的指根。

几秒丈量之后,他低头,在她唇上又亲了一下,沉哑的声音:“没什么,我很高兴。”

初颂冷静下来:“我刚刚看了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你今天没早起吃饭,我怕苏菲阿姨会打电话来找你,所以我先回去?”

现在已经快中午了,他今天的作息实在太诡异,万廷他们很难不会打电话过来。

“他们早上就打来过。”

初颂心一紧,抬头:“你说什么?”

“我说很困,要再睡一会儿。”樊听年仔细观察身下女人的表情,他发现她紧皱的眉松开,似乎是松了一口气。

“苏菲阿姨有打来过吗?”

“有,我也是这么说,我不想出去,他们不会来打扰我。”

“嗯但我今天还有工作,我可能还是要先走了,”初颂小心翼翼看他,“你工作室的设计,第二组组件这两天要出效果图。”

初颂:“而且我饿了,想吃午饭”

男人落眸扫了下她

一直试图往床下探的腿,再接着忽然抬眸,轻飘飘地戳穿她的意图:“你想逃?”

初颂心里一跳,探脚的动作停下来,咽了咽喉咙。

樊听年的声音太沉,她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后脑有点发麻,不知道怎么应对他的话。

他稍直了一点身,似乎是给她自由的空间,但撑在她身侧的两臂往内收,其实把她逼得更紧:“你想躲出去,而不是直白说,因为你觉得你现在说的话我不会同意。”

初颂呼吸发紧,又咽嗓:“没有”

樊听年扫了眼她的前颈:“你在吞口水,你在说谎。”

初颂不敢动了。

樊听年沉沉注视着她:“你还记得你昨天和我说过什么吗?”

看初颂不动,他提醒:“你说想亲我,还想和我谈恋爱。”

初颂深呼吸,这句她是有印象的,几秒后,她再吸气,从男人手臂下钻出来,弯身从地毯上捡起自己的衣服。

看到自己的小吊带的带子都被扯坏,脸颊忽然又是一烫,嘴上答应:“对,我有点印象,但现在已经是中午了,我们要去吃饭,也要去工作对不对,总不能一直呆在房间里。”

她把掉落的衣服全部捡起来,转身想去浴室换衣服,被樊听年捉住,她只能忍住羞耻在他面前把睡袍脱下来,火速套上自己的衣服。

“所以我现在要先回去了,我也要收拾一下。”

十分钟后,她终于回到自己的卧室。

走之前她看到男人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但好像是放过她,暂且相信她的话,没有追上来。

初颂大脑一片空白,往后,把自己扔在床上。

她闭着眼,开始揉还在胀痛的太阳穴,脑子还没理顺,床头的电话响起,她起身去接。

苏菲的声音穿出来:“初颂,过来吃午饭吗?”

初颂抬头看了眼墙上的钟,已经过了十二点,超过了平时吃饭的时间。

她胃里还有没消化的酒,而且她现在实在需要一些时间静一静,她抱歉地对苏菲讲:“苏菲阿姨,我午饭先不去吃了,有点忙。”

“好,那你过来的时候跟我讲。”

电话即将挂断之前,她听到苏菲在那侧呢喃:“今天怎么都不过来吃饭,早饭也都不来”

初颂有一丝心虚,闭了闭眼,再次把自己扔回床面。

她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呆到下午,两点时收拾了一下自己,换了件有领子的衬衣,盖住所有痕迹,然后去了趟二楼的工作室。

这点她确实没有撒谎,她不帮樊听年涂石膏的时候,都会来这里工作。

章章还没过来,只有小爱在。

听到开门的声音,小爱抬头,扫到她身上的衬衣,难得惊奇:“换衣服啦,这件衬衣好漂亮。”

设计类的工作,很多时候要熬夜改图,大家习惯穿舒适宽松的衣服,很难有人喜欢穿板正的衬衣。

初颂提了提衣领,心虚地弯眼笑:“谢谢。”

小爱把桌面的甜点推过来:“刚刚二楼餐厅送来的,说是樊先生的嘱咐。”

“樊先生?”初颂提起他,又想起昨晚的画面。

断断续续,其实她差不多都记得,只是不记得中间详细的对话。

小爱点头,叉子挑了点奶油放进嘴巴:“说是他路过二楼跟餐厅说的,可能是想催我们快点把稿子赶出来吧,毕竟工作室的装修拖好久了。”

说话间,章章也从外面进来,看到桌子上的各种甜品惊奇,小爱又解释了一番。

初颂定了定神,拉开椅子,在自己的座位坐下来。

下午时,小爱因为智能摆架的伸缩问题,需要咨询技术部相关人员,但技术部的人在另外一栋楼办公,对方可能在忙,消息发过去几分钟,小爱还没收到回应。

初颂扫了眼她的图纸:“我有个朋友也是做这个的,我帮你问一下。”

这个问题很简单,只是她们不是这个专业,不懂罢了。

小爱眼睛亮了亮,侧头看过来:“行啊。”

初颂打开手机,找到那个竞赛群,把设计图和小爱圈出的问题拍成照片发过去,艾特了一下段林生。

段林生很快回复,说看一下,把修改的数据发过来,等了两分钟,他回复,初颂截图再发给小爱。

小爱划着屏幕看了几眼,确定后,比对着调整设计图上的数据。

一直到下午五点,工作暂时搞一段落,小爱和章章去吃饭。

起身时,小爱问初颂去不去,初颂还有点工作没有做完,让她们先去。

六点一刻,她最后检查修改后的图纸,保存,关掉电脑,从座位站起来,打算也去吃饭。

她午饭就没有吃,现在确实有点饿了。

刚从二楼电梯出来,看到站在走廊上的樊听年,他站在距离电梯间几米远的一个房间前,依靠着门框低头看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听到她的动静,掀眸看过来,再之后目光一直凝在她身上,视线没有收走。

初颂不自觉地又提了提衣领,两秒后,在电梯门重新又要关上时,她提步往他的方向走。

男人转着右手的手机,眸光稍变,站直了一点。

初颂走过去,男人转身,和她并肩往前。

她觉得这么沉默有点诡异,但她又实在不知道讲什么,中午回到自己的房间,再次核对身上的痕迹,对着镜子看了看,从后腰到背部全是。

而且后腰的腰窝处特别明显,他好像很喜欢吮吻哪里,那一处有比其它都重的红痕,留在白皙的皮肤上,非常显眼。

下午段林生发给她的数据图遗漏了一个,小爱截给她,让她再帮忙问一下,因为是整个大数据图中的一个小数据,没办法再问技术人员,只能再问她。

初颂正在帮两人传话。

很简单的几句对话,段林生就把遗漏的数据发过来,她转发给小爱,但就是这几句话的时间,她感觉到如芒刺背。

樊听年落了半步,走在她侧后方,一直在看她。

聊完数据,段林生又闲聊了两句竞赛群里的事,她匆匆回复,结束对话。

其实一共也没有聊几句,从电梯间走到走廊中间而已,但身边男人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

“我们在谈恋爱。”

初颂觉得他们两个谈恋爱谈得有点诡异,但她能记得毕竟昨晚是她先说出口的,不认账好像也有些奇怪。

她赶紧把结束对话的对话框关掉,道歉:“抱歉。”

身侧的男人盯着她看了三秒:“我不介意。”

初颂不知道说什么,只能吊着一口气:“谢谢。”

已经快走到餐厅,初颂怕再走近,被苏菲发现两人明显不对的气氛,下意识放慢脚步。

斜后方的男人走上来,从后靠近,他微微低头:“但既然是谈恋爱,我希望我们今天还睡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说一下更新时间,以后正常每晚10点更新,如果有加更就是下午2点左右,如果2点没有,就是当天没有加更啦[撒花]

第28章

他靠得太近,初颂下意识往后退,身后就是一处房间,她脚跟抵在门框,望着他,胸前小幅度地起伏:“不是昨天才”

樊听年端详着她的脸,看到她紧皱的眉头和微微抿起的唇,她在害怕。

他最后扫过一眼她的表情,微微支起身,收敛语气:“我想跟你看电影。”

初颂吊着的气松下来:“只是想看电影?”

“嗯。”不是。

他摆出一副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害怕的表情,他难得有这

样的神情,初颂觉得自己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好啊,看电影是可以的,”初颂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一点,她还是觉得樊听年的压迫性太强了,“你想看什么片子可以告诉我,我等会儿回房间下载下来,带过去给你”

“我房间有网。”

在初颂屡次试着往后退了两步后,两人之间的距离终于正常了:“你不是说有害身体健康?”

樊听年已经完全站直身体,垂眸看着她:“有时候需要查点东西。”

“嗯。”初颂左右张望了一下,她有点怕苏菲或者出来的佣人看到,虽说是答应了“谈恋爱”,但她总觉得现在这个情况还是有点复杂。

“吃完饭直接去我房间?”

“啊?”

“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吧”早去晚去都是去,去晚了更加危险。

“好了,我们快去吃饭吧,已经在外面站很久了,苏菲阿姨要找我们了。”说着她转身往餐厅的方向走,脱离樊听年身前的那片区域,松了口气。

初颂踏进餐厅,对迎上来的苏菲笑了笑:“苏菲阿姨。”

她感觉到樊听年在身后看她,她下意识缩了下肩膀,感受到一股冷意,最近他总用这种眼神看她。

她松下肩膀时,打定主意,等会儿一定要给樊听年看一个热情洋溢,积极向上的电影,而且绝对不能再看爱情片,昨天那种美国片更是不要,床戏多也就算了,还有囚禁play,可不能被他知道这些。

但初颂忘了,那片子是樊听年自己搜着看的。

初颂在她一直以来吃饭的位置坐下,有上菜师推着小餐车过来,初颂觉得自己和上菜师一样是员工,不应该坐在这里干等着对方的服务,所以抬手帮对方托了下餐盘,戴着厨师帽的上菜师眼神稍显惊讶,对她眨眼笑笑。

上菜师是个年轻的意大利男生,眼睛是泛黄的琥珀色,也很好看,初颂好奇,无意中多看了两眼。

樊听年的视线又落过来。他右手不疾不徐地叩着桌面,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如有实质。

初颂赶紧把视线收回来,但收回之前,对上菜师也回以友好的微笑。

下一秒,她听到樊听年的声音响起:“晚上看什么电影?”!!!

他怎么又说这么大声!!而且为什么要现在问!!

初颂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到侧对他们的苏菲疑惑地看过来一眼,她赶紧道:“苏菲阿姨,樊先生问您有什么好看的电影。”

苏菲还是有些不解:“问我?”

初颂重重点头:“对,樊先生说晚上想看电影,不知道看什么,想让您推荐。”

她听到斜前方的男人很轻的一声冷笑。

苏菲走过来,虽然疑惑,但还是按类型推荐了一些她觉得樊听年喜欢看的电影。

过了几分钟,苏菲再走,初颂扫视周围,看到其它人都离得远,小声道:“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大声问这种问题了。”

男人脸色冷淡,目光直直瞧着她。

还没等他再说话,她又赶紧补道,还是小声的,叉了一下盘子里的牛肉:“你再这么大声我就不理你了。”

男人唇动了动,两秒后,似乎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初颂眉心松开。

但她还没放松两秒,樊听年的声音响起,刻意压低的嗓音,意外多染了些蛊惑和性感:“那你吃完饭跟我去看电影吗?”

樊听年:“不去的话,”

他似乎又顿了顿,说得缓慢但清晰:“我就告诉这里的人你每次喝完酒都会对我做一些事情。”

“”初颂压着嗓音:“明明你也做了。”

她说完看向樊听年,发现后者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望着她,哦对,他可能是觉得他也主动了这件事没什么不能说的。

初颂吸气,低头拿起叉子,为自己酒后的不负责再次道歉:“抱歉。”

这顿饭被初颂一直磨蹭到八点。

其实她本来没有想吃得这么慢,想吃完就去看找樊听年看电影,然后看完回房间睡觉。

但自从她跟上菜师笑过后,樊听年的目光若有似无地飘过来几次,深深凝视她,有些吓人,让她总觉得等会儿那个房间进去就出不来了。

樊听年早就吃完了,似乎在等她。

等她再一次把盘子里的几块烤南瓜扒来扒去时,他抬手轻磕了一下桌子。

“吃饱了吗?”

初颂心里一紧,连带拿叉子的手都轻抖了一下,但还是把叉子放下,抹了抹唇,说:“吃饱了。”

男人目光落下,捡了一侧的湿帕擦手:“走吧。”

几分钟后,两人在初颂的卧室门前停下,初颂想选自己电脑里的片子,所以还是过来拿电脑。

她抬手扶上门把,紧接着她收回手,转身,声音低低的:“你先回去吧,我拿了电脑就去找你。”

这栋房子里的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两个的关系,而很显然,也不可能告诉大家,这就显得总有些偷偷摸摸的,像偷/情。

男人没动,高大的身影立在她身前,挡住一部分身后走廊的光,片刻:“如果你跑呢?”

“我不会”

“我就在这里等你,”樊听年下巴轻点了一下她的身后,“你去拿完,我们一起过去。”

两分钟后,初颂抱着电脑从自己的卧室出来。

再十分钟后,两人坐在樊听年卧室的沙发上,初颂发现他对自己选的片子兴致缺缺。

她现在调的是一个非常阳光治愈的慢综艺,绝对能把樊听年那个性格调整过来,但很明显,樊听年一点都不喜欢。

他看得非常不专心,偶尔视线就会移过来,落在她的脸上,描摹她的眉眼,再是唇。

她觉得樊听年貌似想吻她。

初颂没办法,只能调整两人间这种若有似无的气氛,她把桌子的一袋零食推向樊听年,安利:“边吃零食边看,这个慢综真的很好看。”

“一般。”

“那你喜欢什么?”

“有昨晚那种吗?”他指的是那个美国电影。

“不行。”

樊听年目光又开始在她脸上扫过,片刻:“你昨天晚上跟我一起看了,后来去浴室,你圈着我的脖子,说喜欢最后一个镜头的吻戏。”

初颂头皮发麻,她昨天是真的有点断片了,只记得模模糊糊的流程,但这些细节,包括在床上和浴室怎么做的,她都没有印象。

她眉心皱着,而樊听年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

他单手勾过来把她抱过去,他很轻松地就把她放在自己腿面,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语气危险:“你忘了?”

初颂不敢回答,但又的确想不起来,她下意识抬手推他的肩膀,却被男人更紧地锁在怀里。

他一手扣在她的后腰,另一只手单手锁住她的两只手腕,拇指蹭着她手腕内侧的皮肤。

“我没有”初颂小幅度挣扎。

男人冷笑:“你骗人。”

初颂能感觉到握在他腰上那只有力的手,解释:“对不起,我喝醉了。”

“没关系,你如果让我帮你回忆,我就原谅你。”

初颂错愕:“什么?”

男人扣着她的后脑,轻轻吻了下她的下巴:“再睡我一次。”

他亲完她的下巴,扶着她的脖颈,又去亲她的颈前侧,舌尖扫过她脖颈处细嫩的皮肤,一点点往下,咬住她颈窝的地方。

这次没喝酒,初颂却觉得自己更加没有抵抗力。

他的唇微凉,咬住她,深而缓的吮吻。

她不知道樊听年为什么会这些,但她确实被吻到跪在他身侧的腿软下去,男人在她坐下去的前一秒扶住她的腰,但她还是坐在了他蓬勃的大腿肌肉和不该坐的地方。

算了,睡一次也是睡,睡两次也是睡

樊听年感觉到她没再推他的肩膀,他扶在她的脑后,在她的鬓边亲了一下,哑哑的嗓音:“全都不记得了?”

初颂完全放松下来,两手挂在他的脖颈,点头:“

只记得在床上接吻,我咬过你的手臂,后来确实被抱去浴室”

她越说声音越低。

樊听年却在这个时候放开她,抽开一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小罐透明液体。

初颂大概看出瓶身上酒精的英文单词,她看到樊听年拧开瓶盖,用瓶子里的液体仔仔细细地清洁手指,再用湿纸巾擦干。

他手指修长,皮肤又白,那双手非常好看,初颂忽然想起来昨天最开始在床上

他搂着她的后腰把她重新抱进怀抱,右手放下,在指骨推近时,唇靠近她的耳朵:“昨晚刚开始是两根,后来是三根。”

初颂终于知道为什么身上的痕迹那么重,她却几乎感觉不到难受——他应该是为她做了足够多的前期准备。

她在他身上软下去,跪不住,只能几乎完全坐在他的大腿上。

她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又想哭了。

樊听年却侧头,轻轻吻了吻她的耳朵:“你没有昨天表现好,你昨天这个时候在吻我。”

指骨再进一节,初颂惊讶他的技巧,声音有气无力,断断续续:“你怎么会”

“成年前上过三年的生理健康,去年那个老古董还扔给过我一叠论文。”

初颂猜测他嘴里的老古董是某个教他这个课的老教授,不过还没等她具体想清楚是什么,她就已经无暇再顾忌这些了。

她头埋进他的颈窝,压抑着啜泣。

“怎么现在就开始哭了,”他空着的手摸摸她的脸颊,仔细端详她的脸,“你清醒时好像比喝醉更敏感。”

他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

被放进床面,初颂侧头埋进枕头,然后感觉他提起自己的手腕绑在了床头的架子上,手腕束缚的感觉让她全部想起来。

他昨天好像就是问她囚禁什么之后,把她的两只手绑在了床头。

“都想起来了?”樊听年问。

初颂脸颊红红的,昨晚的脸红心跳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她开始蹭着床面往后退,单腿跪上来的男人摘了腕表丢在床头,稍歪了点头看她:“你害怕我?”

“樊听年”刚刚在沙发上的流程让她身体空空的,但手臂被绑住,又让她觉得眼前的男人有些可怕,她眼睛蒙了层生理性的水汽。

樊听年似乎也感觉到了,俯身温柔地亲吻她,又是手指,才是他。

初颂身上的裙子掉在床下,他的衬衣前襟敞开,初颂被他完全抱进怀里,他埋头在她的肩颈,在她的呜咽声里低声,缓慢的:“你昨天说很喜欢我,说身体不好,工作压力大,很想被囚/禁在别墅里。”

初颂呵着热气,感觉到他皮肤的滚烫。

天呐,她昨天都乱七八糟地答应过他什么,他不会全都当真了吧。

一波接一波的汹涌,让她无法出声。

终于他稍做停顿,她在间隙中找到自己的声音,叫了他一声:“樊听年”

男人下巴蹭了蹭她的鬓角,指腹帮她抹去薄汗,然后沉沉看着她:“你想说你在开玩笑吗?”

触到他的眼神,她刚张嘴想说委婉地告诉他确实是,男人重了一下。

初颂咬住唇,只能重新抱紧他。

樊听年真的是一个严谨到一丝不苟的人,在床上拆了两只,然后是去浴室。

去浴室简单的冲洗,他才把她放在洗手台前,为了照顾她很薄的脸皮,灯光调得很暗,只有角落处散发着昏黄色光线的球形灯。

初颂腿在发抖,觉得他的身体好到不可思议,她实在理解不了,费力的仰头,两手撑在他的胸前,哑着嗓子,小心翼翼问:“你还可以”

“有在健身,之后两天也会禁欲,”他勾着她的下巴吻了下,嗓音比进来时更加沉哑,“我很高兴你关心我的身体。”

浴室恒温,又有刚刚沐浴时还未散去的热气,初颂身上披着他的浴袍,一点不冷,但她在他怀里微微发抖,试探:“那你要不要关心一下我的身体”

橙黄色的光线散在脚下,能看到初颂的小腿挂着的水液。

樊听年再次勾起她的下巴,往下扫了一眼,看到她轻微腿颤:“你只是腿累了,并不是那里。”

初颂欲哭无泪,她两手虚圈上男人的脖颈,头压在他的前胸,再也不肯动,樊听年又吻下来,用手指,再用唇,挑起她的兴致。

她身体空落落的,他再离开,她只能小声求他。

他好像打定主意让她记起昨天的每一个细节,他甚至会在过程中跟她口述和昨晚不一样的地方,那些细节听得人血脉偾张,她脸很红,要闭眼,他就再抬起她的下巴,亲吻她的眼皮。

就像现在,他把她转过去,让她背对他踩在自己的脚面,身前是朦胧的浴室镜面,白蒙蒙的雾气,看不清晰,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他单手圈住她的腰把她抱在怀里,膝盖分开她的煺,跟她说她跟昨晚做得不一样,昨晚站得更直一点。

初颂摇头,站不住,右手按在洗手台上,勉强撑住身体。

位置不对,樊听年握着她的腰把她又往上提一些。

樊听年一手抱着她,撑起她身体的全部重量,另一只手拨开她后颈的头发,吻落上去,哑哑嗓音:“你昨天还说和我结婚。”

“什么??”初颂声音虚哑,但听到这句还是反问出声。

她真的是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不过音落,樊听年没再重复提起这句,她觉得他应该不会当真。

他又再亲她的耳朵,她打了个颤。

不消片刻,她再次低声啜泣,转过来抱着樊听年,不愿意继续。

男人亲吻她的侧颊,再是唇角,这次终于打算放过她,在浴室已经又用掉两只,她的腿比刚刚更抖。

樊听年捏着她的下巴,吻得温柔一点:“这次记住了?”

初颂以为他问的是从沙发到床,再到浴室所有动作上的细节,点了点头。

樊听年很满意她的点头,吻住她的肩膀,左手从她的手臂抚过,再次摸到她的右手无名指。

家族的戒指尺寸无法改变,只是用于收藏,日常戴的戒指需要另外订做——

作者有话说:[狗头]

第29章

这次没有喝多,她在晚上睡觉前,撑着最后一丝意识找手机给自己定闹钟,想隔天早上早点醒来,回自己的房间,但被男人扣着手腕按下,又被他握着手腕把两手拉到头顶。

他很轻松地把她翻过去,让她趴在床上,右手从她的腰线往上抚。

两人之间体型和力量的差距,男人很容易把她控在身下,让她动弹不得。

从刚刚酣畅淋漓的情事中抽离出来,初颂开始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身上男人的可怕。

她嗓子压着,小心叫背后的人:“樊听年”

良久,身后的人沉着声音“嗯”了一声,他嗓子哑哑的,俯身靠过来,鼻尖蹭过她的鬓边:“怎么,想再来一次吗?”

“不,不要了!”初颂一边往一侧躲,一边强烈拒绝。

他从后掐住她的下巴,食指轻轻蹭了蹭她的侧颊,慢声:“我以为你叫我,是还没有尽兴。”

“尽兴了尽兴了。”她开始口不择言。

应该是他还没有尽兴吧!

这样的姿势她还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弧度。

初颂额角似乎要浸出汗,她往后抽了抽手,手指勾住樊听年的手腕,商量的语气:“我们睡觉吧”

她侧头,终于看清身后人的表情,他棕绿色的眼睛闪烁一些稀碎的光,目光直直地落在她的脸上,从眼睛到鼻尖,再到嘴唇。

仿佛只要她逃出一点,他就会握着她的脚腕把她再次捉回身下。

“明天还来吗?”他又问道。

为什么今天刚结束,又要约明天?!

看到初颂皱眉,樊听年抚过她手腕处的皮肤,换了措辞:“来看电影。”

“”初颂再也不会相信看电影这种谎言,“明天我需要休息”

她看了眼樊听年的八百年不变的淡漠神色,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也需要休息。”

男人眼神微边,似乎染了一点愉悦:“我很高兴你关心我,但我还好。”

初颂往他怀里缩时又碰到那个弧度了。

他确实还好。

但初颂不好,她非常不好,虽然体验很好,但腰酸腿痛,全身上下没有一点不疲劳的地方。

她太困了,不想再想明天什么时候起床,从樊听年的房间出去会不会被发现,反正他这个卧室的地方一般不会有人来。

她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想要睡觉,男人从身后抱住她,两臂把她锁在怀里,微微压了声线,在她耳边:“总跟你聊天的那个男人是谁?”

初颂即将进入梦乡,耳边是这样一道幽幽的男声,属实有点吓人,她猛的一惊,醒过来:“什么男人?”

她自从退了工作群,没有那些杂七杂八的同事后,已经很少和别人在微信上说话了。

最近也就是文瑶,小爱他们,还有竞赛群她想起来,眉心轻轻蹙了下,咕哝:“你是说晚上我发微信时的那个人吗?”

“对,”男人语声很慢,“就是你在晚饭和走路时都一直和他发消息的那个人。”

初颂想起来,在他的臂弯里点点头,解释:“他是我以前的同学,今天是有事情问他,偶尔会发消息。”

男人轻轻搂紧她,继续道:“能把他删了吗?”

“为什么?”初颂下意识反问。

“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夫。”

“”初颂一下没有反应过来,什么乱七八糟的。

她实在是累,揉了揉脑袋,解释得更清楚一点:“不只是同学,他现在和我一起在准备一个比赛,而且就算只是同学,也不能随便删人。”

她觉得樊听年可能不理解同学这种关系,所以才会这样讲。

“可是我的微信里只有你一个。”她又听到樊听年说。

她惊讶地转过去,随后看到樊听年像是想起这是谁帮他注册的号码:“还有万廷。”

他脸色有点冷,认真看着她:“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把万廷也删掉。”

不行不行。

初颂眼神眼神惊愕,她觉得樊听年应该是不知道什么叫人类是群居动物。

她瞬间不困了,她觉得樊听年这种想法非常危险,虽然她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结束工作离开,但现在两个人关系亲近,她应该给樊听年讲一些人际社交的问题。

她静了静神,组织语言,很慢很认真的:“你不需要删万廷管家,聊天软件本身就是社交软件,应该有很多需要保持联络的好友。”

“不是因为和你讲话,我不会用这个软件。”他眼神淡淡,似乎用这个软件是在给这个软件恩典。

他扫过初颂的表情,觉得她可能是喜欢这个软件:“但如果你喜欢,我也可以收购一个聊天软件,以后可以只有你跟我聊天。”

不需要不需要!

初颂眼睛瞪得更大:“不用不用,不能你用了就影响别人的使用。”

男人凝神思考两秒,貌似是觉得影响别人确实不对:“好。”

初颂松了口气,又道:“所以你的账号可以有很多好友,我的账号也可以有很多好友,我的同学,同事,这些都是必要的联系和社交。”

“所以你每天都会和很多人聊天?”他用沉哑的语气问。

像那个和她一起参加比赛,和她一个竞赛群的男人一样。

他还记得她的朋友说过,她喜欢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喜欢她。

初颂想了想,点头:“对。”

她觉得樊听年好像有一点不高兴,但因为怕他反驳她她会不高兴,所以他只是盯着她,什么也没说。

良久,他缓慢靠近,下巴抵住她的颈窝,提醒她:“在我的家庭教养里,结婚是不可以想着别人的。”

刚刚短暂的静默,初颂已经快睡着了,耳边又听到他这奇奇怪怪的话,其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随口应:“知道了快睡觉了。”

她觉得樊听年这样的人可能需要鼓励,所以即将睡着时又嗫嚅夸道:“你的家庭教养最棒了。”

樊听年没有睡。

有一缕月光从窗外倾泻,落在床尾,倾斜出一隅银白色,咸咸的海风从窗外吹进来,能听到像白噪音一样的海浪声。

他半靠在床头,单手挑起身旁人的一缕发尾绕在指尖。

他希望,能把她永远留在这里和他生活在一起,她说过她喜欢,他也喜欢。

初颂没有定闹钟,但第二天早上还是很早醒来,可能是身体知道她不能在樊听年的房间呆太晚,所以睡得没有那么沉。

她醒来时想摸手机看一眼时间,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又被绑在床头。

不再是昨晚沾了水液的浴袍带,而是换了一根漂亮精致的绸带,暗红色,布料柔软光滑,束缚住她的右手手腕。

她惊了一下,动了动,左手解掉绸带,从床上坐起来,一旁的人也随之醒来。

男人缓慢地睁开眼睛,待眼中那片困倦散去,先是扫了眼已经被解开扔在床面的绸带。

初颂正在从床下捞衣服,回身正好看到他这个眼神,紧接着又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她现在是真的有点害怕樊听年。

没人会分毫不差地帮对方回忆酒后没记住的细节,再一遍一遍地问记住了吗,摸着她的脖子说我希望你清醒地记住有关我的每一件事。

“怎么了?”男人敏锐地察觉到她眼睛里的情绪。

初颂陷入沉思,没有答话,樊听年收敛了神色:“今晚你还来吗?”

初颂缓过神,小幅度地摇摇头,套上衣服,探身从床头拿过手机。

樊听年注视着她:“那我去你那里呢?”

初颂像被吓到:“当然也不可以!”

男人表情没变,但眸底隐隐浮现一丝受伤,像是她说了什么特别伤人心的话一样。

其实只是一个晚上不在一起睡觉而已。

初颂觉得情况有点脱离她的控制,她很认真地思考两秒,忽略樊听年的神情,掀开被子下床,一边穿外衣,一边继续刚刚的话道:“今天你就安安心心的工作,我也不能陪你去画石膏像,要在二楼做自己的工作。”

她说完,没有人应声,她抬头往床上看了眼,看到樊听年靠在床头,神情恹恹,他深灰色的睡袍大敞,前胸肌肉微微鼓起,上面还有不明显的抓痕。

她脸颊稍烫,撇开眼神,最后检查脚下地毯上的东西,确认自己没有遗漏的:“我先走了。”

一整天时间,初颂一直在忙第二组设计图,甚至午饭和晚饭也错过了正常吃饭时间,午饭是下午两点去员工餐厅吃的,晚饭更是直接让小爱帮忙带了一个糕点,没去餐厅。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其中一张稿的侧面图修完。

小爱起身整理东西:“剩下的明天再搞吗?舒昂姐说初稿周五给她就可以。”

今天是周一,还有四天。

这组图完成之后,樊听年工作室内大型的家具设计基本就完成,剩下是填充整个工作室的各种装饰摆件,和非必需品的实用性组件。

对着电脑一整天,初颂很困,脑子也痛,最后确认电脑里的东西全部保存,才关掉电脑,把桌面上的各种文件分类整好:“那明天早点过来?后天晚上之前把图纸全部修改完整理成文件夹。”

小爱点头:“好。”

章章也响应:“我明天也早点过来。”

初颂最后一个走出工作间,回到三楼自己的卧室,洗了一个时间很久的热水澡

,再出来吹过头发躺上床,已经十一点。

她看了眼和小爱几人群里的消息,最后刷了一遍新闻,实在撑不住,手机关上,拉上被子准备睡觉。

她睡得不沉,但十二点多还是醒来一次,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但想是佣人,她没在意,而且实在太困,没几秒就又睡过去,这一觉就睡到了天亮。

草图其实早几天就出来了,但修改尺寸耽误了一些时间,而且有的设计尺寸变化就不好看了,图纸又要重新画,所以第二天依旧是几乎一整天呆在工作间,改图改到很晚。

一连两天都是这样,而且晚上她又听到门外走廊的脚步声。

城堡很安全,初颂从来没有担心过自己的人身安全问题,所以从没往佣人以外的方面想。

最后一天工作终于结束,九点多把所有图纸打包发给舒昂,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可以休息几天。

但初颂这天睡得也晚,洗过澡躺上床,几个社交软件翻过,查看这几天有可能遗漏的消息,十二点时她还在手机上回复小爱关于图纸的问题,所以这次是真真实实听到了房门外的脚步声。

第一次听到她依旧是没在意,直到第二次,她确定那脚步声就徘徊在她房门外。

察觉到这一点的一瞬间,她吓了一跳,扯着被子坐起,头发都要竖起来。

她背靠床头,仔细又听了听,接着深吸气转身打开房间的所有灯。

她抖着声音:“是谁?有人在外面吗?”

没人应答,初颂心里的害怕再次加剧,她扬着声音又问了一遍:“有人在外面吗?”

“是我。”终于有人回答了。

听到樊听年声音的一瞬间,初颂想也没想就跳下床,几步跑过去打开了门,门打开看到站在外面的男人,急促喘气,仍然心有余悸。

她的声音仍在颤抖:“吓死我了,是你吗?昨天也是你?”

男人穿柔软的深蓝色睡衣,目光落在她脸上,扫过,再看她因为激动不断起伏的前胸。

那里很柔软,但他现在不应该想这样的事情。

他收回目光,低了点声线问道:“你很害怕?”

她刚刚魂儿都快没了,这个城堡其实很难不让人想到鬼,她想也没想,甚至左手主动去拉樊听年的睡衣:“好吓人,吓死我了,我都快睡了听到脚步声。”

樊听年半垂眼,瞧了一下她拽住自己衣服的手。

片刻,他右手牵住她的手,包在手心里:“吓到你了?那要不要亲一下。”

初颂抬头看他。

男人视线扫过她的脸,他的眼睛依旧漂亮,语气也正经温和:“为了安抚你。”——

作者有话说:颂颂:[问号]

来晚啦,发个红包[星星眼]

第30章

初颂觉得事情的走向有点奇怪。

她脸上还挂着刚刚被吓到时掉出的泪珠。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眸光扫了下,看到,随后他抬手把她的脸抬起来,唇落在她的眼泪上面,亲掉。

他的唇压上去,甚至舌尖探出,轻舔了一下她眼角的皮肤。

初颂往后瑟缩半步,他亲得一点都不纯爱!

但他似乎并没有发现她的退缩,手掌箍在她腰后,又亲了亲她另一个眼睛的眼角。

“你唇碰到我的眼泪了”初颂手撑在他胸前,想把他推开一点,从他怀里仰起头。

男人还是那副略显寡淡的表情,只是眸光落在她身上时,变得更专注一点,他摸摸她的下巴,视线又落在她的唇上:“没关系,其它体/液我也不介意。”!!初颂耳朵有点烫,她觉得樊听年可能不知道这几个字有多不正经。

她偏头,看着脚下地毯的花纹,正犹豫要不要告诉樊听年不要用这种学术的语气说不正经的话,她的下巴又被面前的人捏起来。

“你在想什么?”走廊的灯光在他身后,背光下,他的眸色显得更沉。

初颂握着他的手腕,想让他松开一些,她往旁边错开头,只能如实道:“你。”

男人面色稍怔,之后冷淡的表情比刚刚柔和一点:“我以为你在想和你经常聊天的那个男人。”

初颂惊魂未定,反应比平时慢一些,樊听年说完几秒钟,她才意识到他说的是段林生。

她皱皱眉解释:“我没有经常他聊天,除了比赛的事情几乎没有说过其它话”

她没说完,樊听年掐着她的下巴,亲了一下她的鬓角:“我很开心,所以今天晚上一起睡觉吗?”

初颂不明白为什么话题又绕到了这个上面,她把樊听年往后推一点,小声的:“不行不行”

虽说上一次是周一,但周日和周一,一共不知道用了多少安全套,人怎么可能这么纵欲呢?

“可是我们在谈恋爱。”他又用这个话压她。

他靠在她耳边,帮她把头发轻轻拢好,唇一直流连在她耳廓附近,语声缓慢:“可是从周一到现在,我们已经有四天没有呆在一起,最近一次说话,是昨天午饭,你问我想不想喝那个该死的葡萄汁。”

初颂被吓一跳:“什么该死的葡萄汁?”

男人直起身,宽阔的背脊遮住走廊的光线,语气有些落寞:“我们很久没有交流,但你吃饭时只会对着那杯葡萄汁笑。”

初颂觉得他描述的画面有些诡异,小心低声:“我没有对葡萄汁笑,我只是喝到它很开心,不由自主地笑了笑。”

她解释得很认真,仿佛他因为这个葡萄汁不开心对她很重要。

他的心情又好一点,掐了掐她的脸:“我原谅你了。”

初颂莫名奇妙。

“所以我们现在是不是可以一起去睡觉了。”他牵住她的手,十指相扣,低头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

初颂怕她不答应,他们两个就会在她的房间门前这样一直亲下去,毕竟从他过来到现在,已经亲了很多次了,最后她点点头。

樊听年貌似对她的决定感到愉悦,低头又亲了她一下。

初颂被樊听年牵着,跟在他身后,往他房间的方向走。

她低头盘算,还有一个多月她就要从这里离开,其实她还没想好到时候怎么跟樊听年说“分手”。

想了一会儿,她又觉得,其实她和樊听年之间也不算谈恋爱吧顶多就是她鬼迷心窍,而樊听年又刚好喜欢她的气味和长相?

其实她也不清楚樊听年喜欢她哪里,但她也不想追究明白,就把在这里的两个月时间,当成人生新奇的旅程,之后就回北城,回归自己正常的生活。

走的时候就不跟樊听年说了,跟舒昂把所有工作交接完,应该就算圆满完成,她只是樊听年生活中的很小一部分,他应该也不会追究。

已经快走到樊听年的房间前,前面的男人转头看过来,他看到她明显走神的样子,抬手再次捏住的下巴:“你在想什么?”

他最近总喜欢用这样的动作控着她,初颂下巴被捏得有点痛,皱了皱眉,男人看到,很快松开手,指腹在她发红的下巴处揉了揉。

初颂还是如实回答:“在想你”

在想怎么跟他“分手”,在想工作结束后怎么离开,要不要告诉他。

樊听年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听到她的话,上前半步,单手扣着她的腰,低头缠绵的亲吻她。

一吻结束,手指摸去她唇角的水渍,很温柔的嗓音:“我很开心,今天你好像一直在想我。”

初颂从他怀里仰头,借着走廊光线看清男人

的脸,他看她的神情温和专注。

她忽然发现他好像是一个很喜欢表达的“恋人”,还很会夸奖她,虽然最近几次都是在床上。

他简直是没有安全感的人的福音。

但这不代表他可以肆意妄为做一些事情,就比如现在他又要低头亲她。

初颂赶紧抵住他的前胸,阻挡,男人直身,略带疑惑地目光睇着她。

初颂觉得他的眼神有点像吃人,她咽了咽嗓子,抬手指他身后的门把,小声的:“我们能不能先进去”

站在外面真的很容易被发现。

终于,樊听年又碰了碰她的头发,从鬓角往下,指尖蹭到她的下巴,点了点头。

终于进门,初颂松了口气,紧接着她的手机再次响起。

她低头看了眼,这次不是竞赛群也不是文瑶,而是来自她那个讨人厌的前工作单位。

迫使她离职的上司叫宋辉南。

她虽然离职,但为了给以后的工作留有一点余地,她没有把任何同事或者领导拉黑,只是单纯地退出了工作群。

就连先前宋辉南接连给她发过几条消息,让她把工作收尾再走,她也只是不回复,没有把他的联系方式删掉而已。

现在这个自私自利,希望压榨出员工每一丝剩余价值的上司又给她发来消息。

对方甚至连招呼都没有,直接给她发来链接。

她刚看了一眼,身后的男人关门走上来,扫到她的手机屏幕,沉沉嗓音:“你又换了一个男人聊天。”

宋辉南的头像看不出性别,初颂惊讶于他的敏锐:“你怎么知道是男的?”

没想到这句之后,樊听年的眼神微暗了一点:“你果然再跟男人聊天。”

“”

初颂轻轻把他推开,往沙发的方向走:“是工作,而且这个人之前因为一些个人原因要把我辞退,是我很讨厌的一个上司。”

“很讨厌?”

初颂安抚住他,低头看回手机:“对。”

“我只跟他聊两三分钟。”当然,这是个虚词。

樊听年凝神看了她两秒,走到离她很近的另一处沙发坐下,他坐的沙发跟初颂的沙发比,在光线稍暗的地方。

他坐下后先是看了眼时间,之后抬眸,稍歪头,凝视着她。

宋辉南:[【网页链接】]

宋辉南:[馆里要组两队参加AMND的比赛,现在差一个人,让人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

初颂原先工作的美术馆有一半的政府性质,也经常会跟北城的一些高校联合举办活动,所以设计相关的比赛,基本都要出团队参加,特别是这种国际性的比赛,上面有硬性规定,参与人数一定要报满。

她眉心深深皱起,如果是其它事她不理会也就算了,但这个比赛,如果把她的名字报上,她自己的团队就没有办法参加。

主办方最后审查时,发现重复参赛,她自己的团队审核很有可能不会通过,美术馆的名单到底是官方上报,相比之下主办方更会认那个。

初颂有点无语:[我已经申请离职了。]

宋辉南:[流程还没走完。]

初颂仔细想了下,比赛有年龄限制,美术馆在职的工作人员中,她这个年龄段的不算多,而且她的学历在上报时有一定的加分,宋辉南用她组队,是想占加分项。

虽然离职手续走得很慢,但不该现在还没有走完,她怀疑是宋辉南想让她在竞赛名单上凑人头,所以才故意卡她的离职手续。

初颂真的有点生气了。

初颂:[对不起,我再重申一遍,我已经离职了,馆内的所有工作我都不会再参与。]

宋辉南:[你提离职想过组里的难处??说辞职就辞职,现在年轻人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宋辉南:[领导都不敢说两句,说两句就甩手不干,都是公主小姐,说不得一点。]

宋辉南明显在阴阳怪气。

樊听年低头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三分钟了。

但她眉心皱得高,貌似遇到了什么不开心的事,他克制住,没有提醒她。

不过他对电话那面的人更不爽了。

让她不开心,而且是个男的。

他撑着下巴的手放下来,思索等会儿是不是应该问一下她,再让万廷查查对方的来历。

此时初颂已经被弄得心情有些糟糕。

她蹙眉,静静思考两秒,拇指划着屏幕,点进刚刚宋辉南发过来的链接仔细看了看。

没错,宋辉南上报她名字的那组,宋辉南本人是组长。

这样一来,她更不会参加了,宋辉南是组长,如果得奖,他一定会揽下所有功劳,她去,就是纯碎给别人做嫁衣。

宋辉南:[你在馆里工作两年,馆里亏待过你吗?]

宋辉南:[只是占你一个名字,到时比赛的工作不让你干。]

初颂根本不信。

宋辉南:[我当你两年领导,现在说话一点不管用??]

初颂态度坚决:[我不会以馆内组队的形式参加比赛。]

以往,这种虽然已经辞职,但仍然被前单位征用的情况时有发生,宋辉南没想到以为初颂是个软柿子,实际上这么硬。

他大概是被气到了,有两分钟没回话。

但没过多久,他再次发来。

宋辉南:[总之我已经把你的名字报上去了,你自己想组队再组,到时候看审核会不会过。]

初颂觉得宋辉南简直是厚颜无耻。

甚至这段对话结束的两分钟后,她发现自己被拉到了馆内的竞赛群,一共十二个人,六人一组,是馆内要参赛的两组成员。

宋辉南在下属之间的风评一向不好,群内明显气氛不活跃。

有熟悉的同事看到她被拉进群,小窗私聊她:[你不是辞职了吗?怎么也来了?]

初颂:[离职流程没有走完。]

同事:[哦哦。]

同事:[唉,平时已经很忙了,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被拉来参加这种比赛。]

这个同事已经工作了几年,脱离学校已久,没有再有参加竞赛的想法。

初颂又反复看了眼群消息,有点气地先扣下手机,解决办法要从长计议,她还不清楚报名单具体有没有提交上去。

手机终于放下,对面的男人看了她一会儿,确定她没有那么气,才开口。

“发生了什么事?”

初颂听到声音,抬头,她看到樊听年右手搭着的已经摘下的腕表,他似乎在计时。

她想到自己刚刚跟他说是两三分钟,她看了眼时间,已经过去十分钟了,赶紧道歉:“抱歉,我说的三分钟是虚词,没想到说了这么久”

男人换了坐姿,目光还在她身上,盯着她:“没关系,我愿意等你。”

“发生了什么?”他扫了眼她的手机,又看向她,再问了一遍。

初颂觉得他是不识人间疾苦的大少爷,应该不懂这种工作上的事。

她气得口干舌燥,站起身,走到茶几旁,想倒杯水喝。

刚走过去,被坐着的男人握住手腕拽到自己身上。

他侧抱她,让她坐在自己怀里,观察她良久,左手抬起,指腹压在她仍然没有松开的眉心:“为什么不告诉我。”

其实虽然睡过两次,但初颂还是不适应他用这种亲昵的姿势搂抱她。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点,被樊听年压着后腰搂回来,他一手握着她的手臂,完全把她圈在怀里的动作。

沉默两秒,她还是从他怀里站起来,往后两步,退到刚刚的沙发上,是说正经事,她觉得还是需要拉开距离。

但男人明显对她这个坐位不太满意,她落座后,盯着她屁股下远离自己两米的沙发看了几秒。

初颂开口:“我一直准备的竞赛美术馆想让我加入馆内的团队,以馆内的名义参加。”

“但我不想,一是因为我离职了,二是因为团队的负责人是我的前上司,我工作两年,知道他是怎么样的人,参加以他为组长的比赛,

可能需要干很多工作,但最后获得的荣誉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三是参加馆内的组队很可能会影响我自己的比赛,虽然比赛规则并没有说明不能重复参赛,但一般情况下,如果报名递交两次,只保留其中一个参赛组别。”

不过确实没有硬性规定,她打算明天先问问本科院校的老师,之前参赛的规则。

说完这一长段话,她吐了一口气,脸色还是没有好一点。

樊听年神色未变,还是以刚刚那样的目光注视她,初颂觉得可能确实跟他说了也白说。

不过下一秒,男人突然换了坐姿,用非常流利且正宗的英音报了一长串英文,是比赛的全称:“这个竞赛?”

初颂错愕:“对,你怎么知道?”

她想了想,又明白,虽然她没有在樊听年面前说过她具体参加的是什么,但比赛时间,内容她都有提到过。

这个竞赛确实是国际性的赛事,相关领域的人都知道,设计和艺术不分家,樊听年知道也不奇怪。

等她反应过来,男人碰了碰一侧桌面的水杯,又道:“我可以以我工作室的名义推荐你的团队参赛,审核等级在最高等级。”

初颂怀里抱着抱枕,听到这话抬头,看到对面的人右手又碰了下桌面的杯子,似乎在等她的答案。

AMND竞赛,参赛方一般为由各地学校,机构推荐的团队,或私人报名参赛的团队,当然还有一种等级最高的队伍,是由在国际上有话语权的圈内人推荐参加。

因为在国际上有地位的那些人,一共也没有多少,不知名机构推荐的队伍还可能是“粗制滥造”,这些大佬推荐参赛的团队,只可能是优中优,所以在审核机制上当然是占最高等级。

“你的工作室能推荐我参加?”初颂想起来她只知道樊听年的中文名字,他到底是

“我的工作室和主办方认识,我在UTE也有任职。”

UTE是英国一所知名艺术院校,也是此次竞赛的主办方之一。

樊听年这个性格,一年可能都不出门一次,能在那个学校任职,多半是因为名气太大,学校不要求他过去,只是让他挂个名声而已。

初颂吸了口气,静静心神,斟酌着问:“我想问一下你画画用的是什么名字?”

樊听年扫过她的神情,报了自己意大利文的名字。

初颂倒抽气。

还真是让她抱到大腿了。

同是一个圈子,她其实早就听说过他的名字,甚至是第一年入职美术馆时,她负责展品的工作室也接触过他的作品,美术馆方面有意向购置一副他的画作,但可能是因为价格太高,也可能是因为他名下的作品本就稀少,最后没有和樊听年这方谈拢。

“需要我的推荐吗?”他看向对面坐的年轻女人。

随后扫了眼她的手机:“即使你所在的美术馆依然上报名单,也不会因为那个组队,取消我推荐的团队资格。”

岂止是不会取消,樊听年推荐的团队在官方审核那里应该是直通车。

“不过你如果确定需要我推荐,我可能要去一趟比赛主办地,”和官方沟通,需要他的签字,“要去一周,我希望你和我一起去。”

初颂还在思考:“嗯?”

男人单手撑着下巴,深色的眸子直直望着她,说得很直白:“我不能接受一周不和你一起睡觉。”——

作者有话说:樊听年:单纯的睡觉

颂颂:我不信!!

[狗头][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