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下打量着宋昭宁,见她面色不太好,声音都颤了:“您这是怎么了?昨夜您和汀兰姐姐她们都没回来,担心死奴婢了……”
“奴婢想去寻,可又担心事情闹大,只能在院子里干等着!”
姑娘家天黑还未归,这事传出去终究会有碍名声,说不准还会被人故意宣扬,是以玉鸾昨夜什么也不敢做,只能焦急地等待。
她几乎一夜未眠。
云霓一把拉住唠唠叨叨的玉鸾,“行了行了,你别问了,姑娘没有大事。”
宋昭宁声音温和,“不必担心,我没事,只是祭拜元嬷耽搁了时辰,没赶上宵禁,便在城外留宿了一晚。”
玉鸾哽咽着抹泪,“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宋昭宁见她神色憔悴,声音越发温和,“是我们不好,让你担心了。”
玉鸾心下感动不已。
姑娘从不辜负她们的真心。
她们如何会辜负姑娘呢?
宋昭宁换了身衣裳,简单梳洗了一番,又用了些早点,便带着汀兰往宋巍然的书房而去。
她走出撷芳院时,正看见宋府下人引着周嬷嬷过来。
瞧见周嬷嬷,宋昭宁眼底闪过一丝惊讶。
周嬷嬷几步上前,笑容和煦,“宋大姑娘,县主让老奴过来陪您一起。”
宋昭宁顿时明白了周嬷嬷的意思。
嘉懿县主这是派周嬷嬷来给她撑场面。
她没有拒绝嘉懿县主的好意,点头应下,“那便辛苦嬷嬷了。”
宋昭宁踏入书房时,宋巍然正在书案后处理公务。
见到宋昭宁,他眉头便是一皱。
斥责的话在看见她身后跟随的周嬷嬷时咽了回去。
他起身绕过书案,面上带着慈父笑容,“昭宁怎么来了?”
宋昭宁目光平静地从他脸上扫过,淡淡道:“父亲,三日之期已到,元嬷的死,您可查清了?”
宋巍然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目光扫过周嬷嬷时,语气勉强缓和了些:“昭宁啊,这事为父正要与你说。”
他叹了口气,“为父已经查明是厨房的一个老仆嫉妒元嬷比她得主家重视,在元嬷的汤药中下了毒,才致元嬷毒发身亡。”
宋昭宁眸色微冷:“父亲,是何人?”
“厨房的李婆子,李婆子也是咱们府上,听说她与元嬷面上关系瞧着还不错,没想到她竟暗中藏着这般歹毒的心思。”
“她已认罪,现下被为父关在柴房,你若要亲自审,为父这就让人将她带上来。”
宋昭宁缓缓抬眸,眼底闪过一丝讥诮:“好啊,那便审一审吧。”
厨房那李婆子年纪比元嬷还要大上几岁,她膝下有儿有女,有一家子要养,想必宋巍然便是看中了这一点,才选中了李婆子当替罪羊。
宋巍然吩咐下人去将人带上来,又笑着请周嬷嬷坐下请休息。
周嬷嬷并未拒绝,她笑道:“老奴与大姑娘坐在一处。”
宋巍然当下便明白了周嬷嬷的意思,又招呼着宋昭宁坐下。
三人喝着茶等了片刻,便见管家押着一个头发花白,形容狼狈的老太太进来。
他们身后还跟着两人,闵氏和姜明姝。
今日是国子监的旬假日,是以姜明姝也在府里。
李婆子被推搡着跪倒在地,她也不反抗,一双浑浊的眼里没有任何波澜。
宋巍然喝问:“李婆子,可是你在元嬷的汤药里下毒,害得元嬷惨死?!”
“是……”李婆子声音沙哑苍老,“是老奴害了元嬷,老奴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