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要和哥哥抱着睡 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靳穆然在医院观察了三天, 进行了一系列详细检查,终于得到医生的允许回家休养。
但距离伤口彻底恢复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不能碰水、要防止再次开裂渗血、更要避免感染化脓。
医生叮嘱注意事项时,宁笙记得很认真, 他还专门和护士学了怎么护理伤口, 经过一番苦练也能把伤口包扎得很完美了。
护士们见宁笙如此用心, 还以为他们是亲生兄弟,后来知道没有血缘关系以后, 忍不住感叹他们的感情真好。
不过靳穆然听见总是脸色淡淡, 不怎么搭话。倒是宁笙每次都会很认同地点头,然后和护士们说起他俩一起长大的趣事。
唐秉去帮他们办了出院手续, 宁笙回想起这三天来还挺煎熬的。
靳穆然的伤口疼得厉害,所以时不时就会额头冒冷汗。宁笙看见后就会主动抱抱,给他哥缓解疼痛。
次数多了, 有时候靳穆然都不用主动开口,就这么沉着眼眸看自己,他就知道他哥又想要抱抱了。
到了晚上睡觉也是,他们住的医院比较小,单人病房没有多余的床, 只好让人买了张单独的小床送过来。小是小了点, 但至少比医院提供的折叠床舒服一些。
靳穆然担心宁笙睡不习惯,让他上来睡自己的病床。
宁笙头摇得像拨浪鼓,“哥哥, 哪有陪床的占用伤患床位的?你别把我想得太娇气了, 还是说你嫌我在这里碍事?”
一顿说辞,有理有据。
靳穆然再想多说两句,小祖宗就开始眼眶发红,对着墙壁酝酿哭意了。
没办法, 靳穆然只能随他睡小床。
结果到了大半夜,宁笙起床上厕所,听见他哥伤口疼得睡不着,最后还是两人挤到一张病床抱着睡了。
好在他骨架小,不怎么占地方,缩在靳穆然怀里小小一个,脸颊靠着他胸口。然后他哥真的睡着了,睡得还挺香。
就是有时候查房的护士看见会被说几句,宁笙还怪不好意思的。后来不知道唐秉跟她们说了什么,就视若无睹了。
虽然被允许出院了,靳穆然的脸色依旧苍白。桂姨说家里给他炖了补元气的药膳汤,让宁笙要盯着他哥喝。
往常是宁笙被盯着饮食比较多,现在终于轮靳穆然了,这个任务他非常上心。
回去的路上,宁笙听说肇事司机已经控制住了,但无论怎么盘问,对方都一口咬死是车子失控。
再加上没有出人命,最后大概不会有很严重的惩罚。
至于那个被抓住的同伙……据说唐秉转移到其他地方看管了。宁笙看他哥冷冽如寒霜的眼神,心想他不会要严刑审问吧?
但很快他转念一想,那些坏人都这么丧心病狂了,就算给他们点苦头吃吃又怎么样?
他哥的伤也不能白受,那人识相的就应该把同伙供出来。
“哥哥,你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对不对?”
宁笙歪头看着他,这几天唐秉忙得跟陀螺一样,见到自己就跟见鬼了一样,问什么都是还在查,有眉目会告诉他。
这种说辞一听就是在骗小孩,宁笙觉得他哥总有很多事情瞒着自己。
到底有什么秘密是他不能知道的?
靳穆然将宁笙搂进怀里,揉了揉他的头发:“哥哥这些年得罪的人不少,没有确凿证据之前看谁都很可疑。”
宁笙蹭着他哥的胸口,一下一下的心跳声传来。刚开始还会有点不好意思,现在已经很习惯拥抱了。
感觉他哥都快成贴贴怪了,渴肤症的瘾怎么这么大啊?那他以前都是怎么忍过来的?
宁笙叹了口气,知道他哥是故意哄他呢,不想再多说:“那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受伤了,出门多带点保镖。”
“笙笙也是,不能单独出门,更不能说谎瞒报行程。”
宁笙听这些话听到耳朵都起茧了,但这一次他忽然想到什么,在他怀里仰起头问道:“所以你让那些人跟着我,真的不是监视,而是保护?”
“打蛇要打七寸,抓住一个人的软肋比抓住他本人更有用。况且在他们眼里,你和我几乎可以看作为共同体。”
靳穆然顿了顿,看向宁笙的眼神是让人心惊的严肃。
“如果出事的是我自己,那还可以奋力一搏。但如果是笙笙,那哥哥只能立刻缴械投降了。”
宁笙觉得心口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从小到大,除了爸爸和赵阿姨出事那次,一直都算是无忧无虑的。到今天他才知道平静之下原来暗藏着危险暗流。
到底是谁要对他哥下手呢?
宁笙回家的路上一直眉头紧锁,他现在是看谁都觉得可疑,看哪辆车都觉得随时可能失控冲上来。
“好了,这些事情不是你担心的范围。”靳穆然下颌蹭了蹭宁笙的发顶,“就是担心你会胡思乱想,所以才不想和你说太多。”
宁笙有些不认同,但怕气着他哥,声音很小地嘀咕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说清楚才更会乱想。”
靳穆然抱着他肩头的手掌收紧,“以后哥哥尽量不瞒着你。”
宁笙认真脸:“哥哥说到要做到,否则我也是有脾气的。”
司机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了眼,总觉得这次从医院回来,两兄弟的感情好了很多,在车上也一直抱着腻歪。毕竟是两个男的,始终太过亲密了些。
靳穆然扫了他一眼,把挡板升了上去,宁笙对此无知无觉,在他怀里揉了揉眼睛。
其实这几天在医院睡得也不好,走廊时常有人影走动,护士也会进来检查。
再就是他偶尔会做噩梦,梦到那些坏人站在了病床上,手里还拿着把刀。
……
回到家也是好一顿忙碌,佣人们围着嘘寒问暖,桂姨忧心忡忡,觉得今年他俩接连受伤进医院,改天得去找个寺庙拜拜,还得去宁笙爸爸坟前求他在天上保佑他们。
靳穆然的伤口不能碰水,宁笙帮他把原来的绷带拆了下来,用碘伏消毒换药,弄好再重新包扎回去。
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了,宁笙每次见到他哥手臂像蜈蚣一样的缝线处,还是不免心头酸涩,喉间哽咽一下。
“忍着点噢,哥哥。”宁笙手上的动作再轻再轻,生怕弄疼靳穆然。
靳穆然:“嗯。”
宁笙凑近观察,轻轻吹了吹:“感觉皮肉好像长好了一点,伤口没那么红肿了,是不是也没那么疼了呀?”
靳穆然眉心皱着,“还是很疼。”
宁笙立刻慌了,“那我再轻一点,擦了药就会舒服很多。”
他第一次知道他哥也有脆弱怕疼的一面。
不过也是,这么深的伤口哪怕表面缝合起来,也不代表真的好了。再坚强的人也是血肉之躯,也会流血、会疼。
做完这一切,房间里陷入短暂的安静。
其实时间已经挺晚了,桂姨送过了药膳汤过来,宁笙看着他哥喝完,然后就没有别的事情做了。
“那哥哥,我回去睡了噢,你有什么事情可以给我发信息。”
靳穆然靠着枕头,苍白的唇瓣微抿:“笙笙晚安。”
“哥哥晚安。”
宁笙惴惴不安地回了房间,洗漱完躺在床上失眠。顾嘉言和林也在群里问他房子看得怎么样了,许哲也给他发过几次信息。
因为事情发生得突然,在医院这几天他都没空回消息。
房子……暂时先不看了。他哥这个样子随时可能渴肤症发作,再者是危险时期,乱跑出去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靳穆然那句缴械投降让宁笙意识到自己对他哥有多重要。
宁笙趴在枕头上幽幽叹了口气,刚准备关灯强迫自己睡觉,忽然听见对面房间传来一声响,好像是摔碎了什么东西。
他心头一紧,立刻从床上爬起来,穿上鞋子跑去靳穆然房间。
一开门就被满地的碎玻璃吓到,靳穆然坐在床边,胸口微微起伏着,手掌也在颤抖,眼神也黑得吓人。
宁笙有点后悔,早知道刚刚就不走了,才离开多久他哥就整出了幺蛾子。还好是没受伤,万一崩到身上可就麻烦了。
佣人上来仔细清扫了一遍地面,确保没有更多碎片残留才离开。
宁笙什么也没说就转身回了房间,身后的靳穆然唇角压了压,盯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眼底黑海翻涌。
下一秒他听见脚步声,是宁笙抱着自己的枕头回来了。
“哥哥,我今晚能不能在你房间睡?”
宁笙站在床边,昏黄的灯光在他柔软的头发上投下一圈光晕,衬得脸颊像奶油一样细腻,小红痣若隐若现。
靳穆然呼吸沉了沉,“可以。”
宁笙很乖巧地爬上了床,把枕头放在他哥的旁边,一黑一白并排放着,有种说不出来的亲密感。
和在医院时同床共枕的感觉不一样,房间很安静,整个时间仿佛只有他们两个人,连呼吸心跳声都很清晰。
关了灯,靳穆然在他身边躺下,男人身体特有的热意源源不断传过来。
宁笙一开始怕压着他哥的伤口没敢乱动,后来渐渐困意上头,他打了个哈欠,一翻身就缩进他哥胸膛里了。
靳穆然喉结动了动,鼻间是宁笙香甜的气息,空荡荡的心口被他填满了。
小猫似的人儿,头发毛茸茸的,估计是累坏了,立刻就进入了深度睡眠。
靳穆然没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发顶,一下又一下。怀里的宁笙睫毛动了动,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忽然伸手搂紧了他的脖子。
冒着香气的脸颊近在咫尺,小巧漂亮的鼻子,饱满嫣红的唇。
靳穆然在黑暗中盯了许久,凑近轻轻把那片唇肉含进了嘴里——
作者有话说:嘬一口香香宝宝!
老靳是很心机的……但是本质上只是为了贴贴老婆。
第27章 原来亲亲也可以治病! 有用的话,哥哥……
宁笙迷糊的唔了一声, 似是梦到了什么,嘴唇却无意识地张开了,湿软的小舌抵着牙齿, 又香又热的气息冒出来。
靳穆然鼻尖蹭着他的鼻尖, 又轻又缓地加深这个吻, 亮晶晶的水迹在唇舌间若隐若现,他是饥渴的旅人, 拼了命去汲取水份, 不够……怎么都亲不够……
到后面有些失控了。
宁笙眉心皱了起来,唇间溢很轻的一丝呻 | 吟, 似是要醒。
靳穆然终于放过了他,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交融了。
眼眸掠过他红肿不堪的嘴唇,低头在额间落下一吻, 然后搂着人安然入睡了。
宁笙这一夜睡得很香。
一睁眼看见他哥放大在眼前的帅脸,竟然有些习惯了,毕竟在医院时每天就是这样。
护士们背地里都在夸靳穆然长得好,不过他表情冷得像冰山,也不爱说话, 只敢换药的时候偷看两眼。
宁笙眨了眨眼睛, 目光一点点勾勒靳穆然立体分明的五官。赵阿姨是很温柔精致的长相,笑起来眉眼弯弯的,他哥估计随父亲。
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早早的死了, 只留下赵阿姨和半大少年的靳穆然。
但是宁笙记得爸爸说过,他和靳穆然爸爸是好兄弟,曾经还被他救过一命。
应该也是很优秀的男人,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么优秀的靳穆然?
宁笙在他怀里动了动, 立刻就被搂得更紧了些。
他这才知道自己枕着他哥手臂一整晚,估计肌肉都麻了。
在医院的病床比较小,俩人睡着睡着挤到一块也很正常。可是他哥房间这个床是King size的,在上面到处打滚都不成问题,怎么也挤到了一起?
算了反正放假没啥事干,宁笙揉了揉眼睛,又睡了个回笼觉。
直到快吃午饭的时间,桂姨见他俩迟迟不下楼,才上来敲宁笙的房门。敲了好半天也没人回应,只好去敲靳穆然的。
这回总算有人开门了,靳穆然穿着深色睡衣,似乎是刚洗漱完,脸色比起昨天看着还不错。
“笙笙还在睡,麻烦桂姨把饭菜送上来就行。”
“哦……”桂姨愣了一下,没想到宁笙昨晚在他房里睡的,探头只看见大床上裹着被子小小的一团,“这都中午了,小笙少爷怎么还没醒,他打小就喜欢赖床……”
靳穆然不以为然:“没事,让他睡,我会叫他起来吃东西的。”
在他的心里,宁笙天生就应该享福的。
不需要操心任何事情、无忧无虑地待在他打造的舒适温房里。
唯一的要求,是他必须在自己的掌心里,那也不许去。
桂姨点点头,又看了一眼沉睡的宁笙,忙不迭地下去了。心里虽然奇怪他俩昨晚睡一起,但也没多想。
靳穆然回到床边,盯着宁笙睡得乱糟糟的头发,脸颊粉扑扑的像个BJD娃娃,微肿的唇小小噘着。
他心念一动,低头亲了亲他的额角。
宁笙感觉他哥的气息很近,一睁眼就抓包了他哥偷亲他。
“哥哥、你……”
说不尴尬是假的,哪怕他已经很能接受搂搂抱抱,但是两个男生亲亲的话,还是会觉得有点奇怪。
大概因为自己骨子里是直男?
靳穆然低头的动作顿了顿,转身发出嘶一声,没受伤的捂着手臂下方,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宁笙立刻坐了起来,都没顾上计较偷亲的事情,小脸满满的担忧:“哥哥是不是伤口又疼了?醒了怎么不叫我?你早点叫我起来给你换药呀。”
靳穆然垂着鸦黑的睫毛,“哥哥没事,疼着疼着就习惯了。”
宁笙有些懊恼,心想早知道就不睡这个回笼觉了。他哥是伤患还早早的起了床,自己倒好,睡得像个小猪一样。
他赶紧起床洗漱,发现他哥不知什么时候把他的个人用品也搬了过来,毛巾架子上还挂着自己的浴巾。
……行吧,看来是要长睡一段时间了。
宁笙洗脸时觉得自己嘴巴有些红,但也没细想,后来不小心把衣服弄湿,就随手拿了他哥挂在浴室里的T恤穿上。
大了一至少两个码,肩线的位置斜斜掉下来,虽然不合适,但穿上不至于滑稽,反而有种慵懒感。
他弄好出去,开始熟练地给靳穆然清理伤口换药,手法是越来越专业细致,蝴蝶结打得跟艺术品似的。
靳穆然低头看他,眼神深沉幽暗。
有些东西尝过了,就会迫不及待想尝第二遍。
宁笙很满意自己的杰作,一抬头对上他哥的视线,抿了抿唇,忽然说道:“哥哥,你早上是不是又偷亲我了。”
靳穆然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地问,微微一怔,随即很坦然地点头承认了,“嗯,亲了。”
宁笙看着他哥平静无波的脸,再去看他头顶稳如老狗的【99%】,心里那点别扭的小顾虑反而消散了。
他轻眨了下眼睛,声音闷闷的:“哥……其实我知道的。”
靳穆然静静看他:“知道什么?”
“就是……那个,”宁笙有点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心理性渴肤症,我那天不小心看见你的报告了。虽然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但我在想,发病时肯定会很难受。”
靳穆然眸光深邃地看着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我不是故意偷看的哥哥,谁让你把我的漫画放那么高的……总之我已经知道了,你也别想着瞒我。”
“笙笙,不觉得害怕吗?”
“为什么要害怕?”
宁笙摇了摇头,抬起亮晶晶的琥珀眼眸,语气带着一种单纯的认真:“如果……亲亲抱抱能让你好受一点,没那么痛苦的话……那就亲吧,我没关系的。”
反正亲亲额头,脸颊什么的也还好,外国人不也有这种礼仪方式吗?
饶是如此,宁笙说完脸颊依然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他赶紧低下头,假装专注地把用过的棉签收拾进垃圾桶。
靳穆然眼底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伸手用指背蹭了蹭宁笙温热的脸颊,触感细腻,声线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蛊惑:“笙笙,你知道你这话意味着什么吗?”
宁笙被他摸得瑟缩了一下,却没躲开,声音更小了:“知道,就、就是帮你治病啊。”
靳穆然很轻地笑了一下,心想这是你自己说的,不能反悔。
他清楚自己在利用宁笙的单纯心软,一步步蚕食他的界限。这是一种卑劣的行径,可他无法控制,也不想停止。
他就像守着自己唯一珍宝的恶龙,只想将珍宝密不透风地藏起来。
“谢谢笙笙。”靳穆然垂眸,随后唇角勾起浅浅的弧度:“那哥哥以后……可能就需要经常“治病”了。”
宁笙只觉得脸上的温度更高了,胡乱地点了点头。
这时,桂姨和佣人们端着午餐上来,打破了房间里有些微妙的氛围。
饭菜的香味飘散开来,宁笙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声。
靳穆然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揉了揉他的头发:“先吃饭。”
午餐是直接在房间里小茶几上吃的。
宁笙饿坏了,吃得两颊鼓鼓,像只储食的小仓鼠。
靳穆然吃得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看着他吃,时不时给他夹爱吃的菜,或者给他挑鱼骨和细碎的姜蒜。
吃完饭,宁笙又监督靳穆然吃了消炎药,这是预防伤口感染起脓的。
住院的时候听见隔壁病房要清创,那叫声太酸爽了,闻者伤心,听者落泪的程度。
唐秉下午来了家里,似乎重要的事和靳穆然商量。
宁笙平时是不感兴趣公事的,但又担心是不是那个同伙招供了什么,硬是赖在书房,捧着本漫画书不走。
靳穆然坐在办公椅上,面容沉静地听完了汇报,“嗯,既然这样。我亲自去一趟欧洲和OTS洽谈。”
唐秉大吃一惊,他那天差点失血昏迷的样子还历历在目,“老板,你现在这个样子,确定要飞欧洲吗?”
这身体素质太强了!难怪二十多岁就在海城商界崭露头角,有这种意志和魄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靳穆然很浅的笑了笑,“OTS和盛禾合作多年,未必真的想更换合作商,只不过我们这边也要给出相应的诚意,我这样过去不是正好吗?顺便卖卖惨。”
唐秉知道拗不过自家老板,再说之前派去欧洲洽谈的管理层级别太低,对方已经在暗戳戳阴阳盛禾掌权人不够诚意,靳穆然亲自去效果当然事半功倍。
想到这里又不免觉得胆寒。靳穆然是天生的商人,做事只讲究手段,自己都搞成这副惨兮兮的模样了,第一反应却是可以借此卖惨促成谈判。
相比之下,小宁总就跟小白兔一样,被卖了估计还会帮人数钱。
宁笙在旁边一直竖起耳朵,小脸满是忧虑。
他哥的伤还没好呢?现在要长途飞行十几个小时能行吗?谈生意也很耗费精气神的吧?万一他身体不适倒下怎么办?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不在海城这段时间,你就留在公司盯着。”
唐秉颔首表示明白,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祖宗,又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被抓住那个同伙背景不简单,一开始嘴硬得很,什么也不肯透露。
安保队伍中有好些个曾在T国做过雇佣兵,审问手段颇有一套,既不会血肉模糊,又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
于是乎陆陆续续招供了一些,唐秉已经整理好资料发给了靳穆然。
唐秉离开了,书房重归寂静。
宁笙本就没心看书,抬头望着他哥线条分明的侧脸欲言又止,OTS的事情他略有耳闻,上次江卫国在办公室借此做过文章了。
心底涌现一股无力感,想想他哥真的挺累,自己却帮不上什么忙。
靳穆然知道宁笙心情不好,往常这个小祖宗早就开始抗议了,这回估计是顾及自己受伤,忍着呢。
“笙笙过来。”他沉沉开口。
宁笙一看他哥的眼神,就知道他又想要抱抱了,于是耷拉着脑袋走过去,还没站定就被拥入怀中。
他动了一下,靳穆然的手臂立刻收得更紧。
“穆然哥哥。”宁笙小声叫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我……我压到你伤口了吗?”
“没有。”靳穆然说着,低头自然地在他眼皮上亲了一下。
宁笙身体微微一僵,想起自己中午说过的话,又慢慢放松下来。他告诉自己,这是治疗,是为了让他哥好受点。
“还疼吗?”他小声问,不知道是问伤口,还是问那个“病”。
靳穆然目光沉沉地看着他,眼底像是藏着漩涡。
“好多了。”
“那就好。”宁笙自我安慰着,看来亲亲的效果更立竿见影一些。
靳穆然手指轻轻拂过宁笙的唇角,“笙笙吃完晚饭去收拾东西,多带点衣服,那边气温低一些。”
“唔?”宁笙一开始有点懵懵的,片刻后反应过来,眼睛倏然睁大:“哥哥,你要带我一起去出差?”——
作者有话说:呜呜,宝宝好,哥哥坏。
哥俩的欧洲“蜜月”要开启啦~
第28章 原来嘴巴也要亲吗 别在我身上乱动了,……
宁笙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像盛满碎星的夜空,刚才的那点郁闷一下子全消失了:“真的吗?我可以跟你一起去?”
靳穆然捏了捏宁笙的脸颊,眼神透着温柔:“嗯, 带你去, 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而且笙笙说过要帮我治病。”
宁笙想起他哥的伤,还是有些担心:“那……你的伤口长途飞行真的没问题吗?要不还是问一问覃医生更稳妥?”
“没关系, 私人飞机上会有随行医生。”靳穆然安抚地拍了拍他单薄的脊背, “去收拾吧,怕无聊可以带上你的漫画和画板。”
晚餐后, 宁笙回到自己房间,打开行李箱,开始认真地往里面塞衣服。
他记得现在伦敦的气温稍低, 于是衬衫、薄外套装了好几件,又想着会有什么商业场合,顺手塞了两套略微显正式的小西装。
第二天睡醒就出发了,宁笙知道靳穆然这次出差是为了公事,但依然有种和他哥出去旅游的雀跃感。
“又不是没有去过欧洲, 怎么这么开心?早知道就应该多带你一起出差了。”靳穆然理了理宁笙被风吹乱的粉色头发。
他这几年太过忙于工作, 想借此麻痹自己对宁笙的喜欢。现在他不想再忍了,他养大的人就应该属于他。
私人飞机上的机组人员已经早早候着,看见宁笙很热情地打起招呼。
这架湾流G650是早些年以盛禾的名义购置的, 平时用于公务出行比较多。
内部宽敞而舒适, 所有物品一应俱全,就像个豪华套间。
飞机平稳下来后,靳穆然就打开了电脑处理工作,神情专注。
宁笙不敢打扰, 自己窝在旁边的沙发上,戴着耳机看下载好的动画电影,时不时偷偷瞄一眼身边工作的卷王哥哥。
窗外的云如海浪般层叠,阳光透过舩窗洒进来,给靳穆然立体深邃的脸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光。
机舱里有种天然的白噪音,宁笙看了没多久就开始犯困。
靳穆然虽然盯着屏幕,余光却一直留意着宁笙。见他趴着耷拉起眼皮,便合上电脑走到他身边,轻轻拿掉他的耳机。
“困了就睡会儿,还要飞很久。”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宁笙迷迷糊糊地“唔”了一声,习惯性地寻找热源。靳穆然顺势坐下,将他揽过来,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
他现在手臂只要稍一用力,就不可避免会扯到伤口缝线处。但靳穆然眉头都没皱,只是拉过薄毯仔细盖在宁笙身上。
空姐们都不约而同放轻了动作,生怕吵到宁家这位小少爷。往常她们也见过这位盛禾的靳董,却少见他流露出这样的神色。
男人穿着定制款手工衬衣,精良的剪裁完美包裹着他身上的肌肉,低头看怀中人安然的睡颜时,眼神能将人沉溺。
飞机降落在伦敦希思罗机场时,当地是早上时间。
与海城炎热的天气不同,这里的气温凉爽舒适,已经有淡淡的秋意。
方晁提前一天来了伦敦,安排打点好了酒店和司机。
一行人从机场出来,直接前往下榻的酒店。
宁笙在飞机上睡了好几个小时,醒来后吃了丰盛的飞机餐,又拉着靳穆然看完两部电影才到地方。
出来旅游很开心,但是长途飞行是真的折磨人。
酒店是伦敦顶级的百年酒店,充满了维多利亚时期的复古奢华气息。
宁笙一进到大堂就被满墙的油画吸引了,仿佛穿越到了百年前,见证时光的印记。
方晁给他们定的是总套。
套房内部空间极大,客厅、书房、卧室一应俱全,推开落地窗外可以俯瞰古老的泰晤士河等景,波光粼粼,静谧安详。
把宁笙安顿好在酒店,靳穆然片刻不停就要出发去OTS总部开会,下午还安排了和项目负责人的重要酒会。
“我很快回来,饿了就让客房服务送餐,或者让安保陪你去酒店餐厅。”靳穆然临出门前,第无数次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啦哥哥,你快去吧,别耽误正事。”宁笙把他送到套房门口,“你都说了好多遍了,真把我当三岁小孩了?”
他哥真是天生是操心的命。自己还受着伤呢,飞了十几小时没休息过就得去工作了,还要把他安排妥当才走。
“嗯,乖乖听话。”靳穆然伸手理了理宁笙的衣领,一抹霓虹蓝在他锁骨间闪过,他垂眸盯了两秒,移开了目光。
方晁已经在电梯等着了,他住的房间在下一层,没有允许不会上来。
靳穆然带着下属出发了,衬衣下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宁笙看着他们一行人离开的背影,有点心疼他哥。
池叙本来想约他来家里撸猫,听说他去了英国后,给他打了视频电话。
画面里的蛋黄看起来胖了一圈,毛茸茸的像只小老虎,把脸凑在镜头前左嗅右嗅,愣是只能看见却闻不到味道。
“傻蛋黄,隔着屏幕怎么可能闻见味道呀?是不是很想我啦?”
宁笙在给池叙参观房间里的摆设,还有窗外绝美的风景。
镜头闪过他和靳穆然的卧室时,池叙脸色闪过一丝怪异,开口道:“笙笙,你……你们这个总套只有一个卧室吗?”
“怎么了?”宁笙眨了眨眼,回头看那张超大的双人床,“我和我哥够睡的呀,不挤,没必要再开多一间房。”
池叙沉默了一下,“你和靳哥平时在家里也是一起睡的?”
宁笙终于回过些味儿来了,池叙也是直男,肯定觉得两个男的睡一起很奇怪。
不过他小时候经常干这种事,对这个接受度挺高的。至于最近嘛,靳穆然伤还没好,渴肤症也经常发作……
“在家里也看情况,反正我睡觉很规矩……我哥也是,一起睡没什么。”
“是吗,你和靳哥感情真好。”
宁笙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他心知现在和靳穆然亲亲抱抱还是不太妥当的,但现在是特殊情况,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池叙不会理解他那天有多害怕,再者他也不愿意见到哥哥因为渴肤症难受。
宁笙叹了口气,随便扯了几句就专注逗蛋黄了。又聊了一会儿,池叙好像有些心情不好,匆匆挂了电话。
宁笙一个人在套房里待着无聊,看了会儿电视,又拿出画板在阳台画画。
最后决定去酒店一楼咖啡厅坐坐,那里环境不错,还能看看来往的人。
门外两个安保,看见他出门后就立刻跟着,但是他们善于隐秘,不会跟得太近,只在不远处注意宁笙的情况。
咖啡厅也是典雅复古的装潢,宁笙点了热巧克力和甜品,在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边小口吃着东西,一边看伦敦街头步履匆匆的行人。
也不知道他哥的谈判顺不顺利……不过这么多年,好像没听说他哥有过滑铁卢。
宁笙是典型的东方昳丽长相,再加上一头粉发格外显眼,很快吸引了一些目光。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金发碧眼的年轻男人主动走了过来,十分自来熟地用英语和宁笙搭讪。
“嘿!一个人在喝咖啡吗?很少见到像你这样迷人的东方男孩!”
宁笙愣了一下,对上对方带着明显兴趣的蓝色眼睛,礼貌回答:“谢谢你的夸奖,我在等人。”
那外国男人闻言并没有放弃,反而自顾自在他对面的座位坐了下来:“等待是件无聊的事,为什么不找个伴聊聊天呢?我叫Alex,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抱歉,不太方便。”
“为什么不呢?我没有恶意。”男人耸耸肩,满脸不解:“我只是觉得你看起来太孤单了,想陪你聊聊天。”
宁笙有些不耐烦了,刚想沉下脸让他离开,一个冰冷而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他不需要伴。”
宁笙回过头,只见靳穆然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深邃的黑眸里像是凝结了寒冰,周身散发着一股低气压。
方晁和几名安保跟在稍远的地方,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Alex被这突如其来的气势慑了一下。
他少见这样体型高大的东方男人,尤其是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时,一股强大的威压感扑面而来,他讪讪地站起身:“呃,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
靳穆然根本没看他,目光牢牢锁在宁笙身上,伸手将他从座位上拉起来,语气不容置疑:“我们走吧。”
宁笙被他攥着手腕,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力道与怒气,他乖乖地“哦”了一声,跟着他往门外走去。
一路无话地回到顶层套房,关上门隔绝外界的一切,靳穆然才松开手,扯下领带扔在沙发上,动作带着一丝烦躁。
宁笙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小声解释:“哥哥,我刚刚没理他……”
靳穆然平息着情绪,眼神幽暗,“我知道。”
他只是厌恶别的男人用那种目光注视宁笙,如果可以,他会恨不得把那双眼睛剜出来,碾至粉碎。
宁笙瞧着他额头的汗,以为他渴肤症又发作了,主动搂抱住他的腰:“你怎么提前结束啦?不是说还有酒会吗?
靳穆然骇人的气势缓缓收敛,他叹了口气,将下颌抵在宁笙发顶:“因为哥哥的苦肉计奏效了。而且今天和对方谈得还算顺利,酒会改到后天去庄园举行。”
宁笙立刻来了兴致,“是电影里那种英式庄园吗?那肯定很有意思!”
“笙笙喜欢?”靳穆然垂眸,盯着他柔软润泽的唇瓣,“喜欢的话我们也买一个,想来就随时过来度假。”
宁笙咬唇:“买一个庄园估计不便宜吧?咱们公司最近不还要建高新工业园吗?还是省点钱比较好。”
再说他们长居国内,一年都来不了几次英国,买了放着多浪费呀?还得请人专门打理,不然时间长了不就荒了吗?
靳穆然低头亲了亲他额头,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的吻:“没关系,我们可以慢慢物色,遇到很喜欢的就买。”
宁笙一开始以为自己会很抗拒亲吻,这两天眼睛、鼻子、脸颊……感觉下来竟然意外的接受良好。
“去换身衣服,带你去个地方。”靳穆然揉了揉宁笙的头发,“你一定会喜欢的。”
宁笙抬起头,琥珀眼眸缀满了星星:“去哪里?”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两人都换了衣服出门,靳穆然一改沉闷西装风格,和宁笙穿了同色系的休闲衬衣,外搭一件卡其色针织披肩。
这么出门乍一看,养眼又般配,不少路人都投来打量的目光。
开了大半个小时才到地方。
远远看见那充满希腊风情的场馆前,趴在车窗上的宁笙惊喜地睁大了眼睛。
“哥哥!你怎么知道我想来这个!”他抓着靳穆然的手臂,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靳穆然但笑不语,只是牵紧他的手下了车,在侍者的引导下入场。
场内布置得如同一个微缩希腊小镇。
桌椅是蓝白相间的色调,灯光与花卉相得映彰,穿着戏服的演员穿梭在餐桌之间,气氛超级热烈。
大概是钞能力的缘故,他们的位置视野很好,演员们的表演极具感染力,歌声、舞蹈、互动……
食物的味道也很不错,宁笙是有点吃不惯的,但是对于白人饭来说,已经是有滋有味的了。
到了After party时间,瞬间全场沸腾,许多人都离开座位跟着音乐舞动起来。
宁笙也被这气氛感染,脸颊红扑扑的。
演员想邀请这个漂亮的东方少年进入舞池,吓得宁笙连忙拒绝。
转向邀请靳穆然也失败了,男人英俊的五官在灯下若隐若现,他向来不喜这种过于喧闹的场合,更别提跳舞了。
这么热烈的气氛怎么能不喝酒呢?
宁笙兴致正高,眼巴巴地看着靳穆然:“哥哥,我可以喝一点点吗?就一点点!”
靳穆然看着他乖巧又可怜模样,嘴巴轻轻噘着,沉吟片刻后对侍者说:“给他一杯低度的果味鸡尾酒。”
“谢谢哥哥!”宁笙欢呼,竟然忍不住主动亲了靳穆然的脸颊。
周围的人看见后一顿起哄,在国外同性恋随处可见,看见男生亲男生的第一反应是祝福而不是惊讶。
宁笙这次出来之前,是有些担忧的,觉得靳穆然是惨兮兮的出差。现在却觉得这一趟太有意思了!
果酒的味道很甜,宁笙感觉喝起来就跟果汁差不多。
靳穆然不想宁笙喝太醉,上次在海城的酒吧一杯就倒了,回去的路上还吐一身,难受了一整晚。
音乐剧派对在全员大合唱中落下帷幕。
离开场馆时,宁笙还沉浸在兴奋之中,叽叽喳喳地跟靳穆然讨论着刚才的表演,小脸红润,眼眸亮得惊人。
回酒店的路上,夜色下的伦敦凉意袭人,宁笙却觉得浑身暖洋洋。
不是不醉,时候未到。
那杯果酒的后劲开始发酵,加上一整晚的亢奋,宁笙变得比平时更加黏人。
他几乎是整个人扒在靳穆然身上,手臂紧紧搂着他的腰,脑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像只寻求抚摸的小猫。
“穆然哥哥,今天好开心!是我今年吃过最快乐的一顿饭了……”
“笙笙喜欢就好,坐好别掉下去了。”
“我们下次还来好不好?太有意思了……必须二刷!”
“好。”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听起来软糯含糊。气息混合着的果酒甜香,不断喷洒在靳穆然的颈侧和耳畔。
靳穆然任由他抱着,手臂环住他,防止车子颠簸时他滑下去。
平心而论,他并不喜欢宁笙喝酒,尤其是这样外放不设防的模样——脸颊耳朵都是红红的,嘴唇却沾满亮晶晶的水光。
看起来很甜、很软。
“哥哥,你真好……”宁笙下巴抵在靳穆然胸口,眼神迷蒙地望他,傻乎乎地笑着,“我最喜欢穆然哥哥了……”
“好巧,哥哥也最喜欢笙笙。”靳穆然在心里补了一句,也只喜欢笙笙。
车子平稳地行驶,密闭的空间里,还有尽量降低存在感的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