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1、族产
三百多个西瓜在诸多不差钱的豪门大户面前很快就被消化得七七八八,要不是赵长夏搞限购,估计会消化更快。
不过就算是限购也没能阻止这些豪门大户派人来买,他们几乎让全家上下都出动,一人买一个,往往一次性会买十几个以上。
这并不是说赵长夏的限购政策没用,因为她压根就不想真的限购,这么做的目的依旧是搞“饥饿营销”。
再者,这些豪门大户找的代购越多,动静闹得越大,那她的西瓜的名号就会越传越广,——这就跟拼夕夕搞“砍一刀”是相似的道理。
【在弘扬创新传统农业生产方式的道路上,通过专业的农业知识,获得满意的物质回报也是培养优秀实习生的课程之一,推动发展特色产业,拉动经济增长更是一门必修的课程。】
[任务]推介任意一种高品质、高口碑的农作物,打响招牌,在乡里产生较大知名度;(完成)
[奖励]实验田*2、瓜果实验田*3、成就点50
[后续任务]进一步提高特色农作物知名度,每种作物每达到县级、州级、路级、国级、远销海外等级别时,实验田奖励倍数递增。
“果然。”对于这个后续的任务,赵长夏早有预料。
当初接下这个任务时,她就琢磨着“优培系统”的最终目的应该是发展农业经济,培养农业人才不过是为了这个最终目的服务的。所以系统的培训任务一共分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让她认识农具、学会轮作复种、掌握农时等,都是为了打好基础,巩固她的农业知识,以及提高她的农业技能;
第二阶段就到了将她所学的农业知识应用到实践当中去,然后提高农作物的产量、品质,具体体现在“实验田”的出现,以及任务中有了“口碑”“知名度”等与经济挂钩的要求;
最后一个阶段,她猜想应该就是利用高产量、高品质与良好口碑的农作物来引导农业经济的发展。
或许还会有很多个阶段,但目前第二阶段的任务就已经颇具挑战性,她得提前做好规划、制定运营测算方案。
“当初说好的成为农业型人才,现在是逼得我农学、经济学兼修啊,到时候是不是给我双学位?”
【……】
“原本我只种四分西瓜田,一是想检验一下自己的专业知识,二是想完成任务。没想到你这一次性给我三块瓜果实验田,那分明就是要我绑定三亩田作为瓜果田,这就是要我扩大种植面积的意思啊!”
赵长夏向系统诉苦,“可无论是西瓜还是什么,都是需要轮作的啊,系统的培训手册说了,西瓜的前作最好是水稻,如果我选了一块稻田来绑定了瓜果实验田,那我来年种稻怎么办?”
系统没有回应,不过没过几日,实验田的说明又更新了:实验田与瓜果实验田可以解绑、重新绑定(限一年一次)。
系统再一次做出让步,赵长夏感慨:“你的各项机制都几近完美,不给人钻一丝空子,不过在接纳建议方面还是挺人性化的。”
【( ̄V ̄)】
赵长夏:“……”
系统竟然学会发颜文字了!
——
种植西瓜的季节已经过去了,赵长夏也不急着绑定新的瓜田,反而让郑阳替她宣传西瓜只剩最后五个的消息。
那些被西瓜的滋味所诱惑的豪门大户得知西瓜只剩最后五个,想要再吃只能等来年的夏季后,立马让人去曲家买。
奈何求购的人太多,五个西瓜压根就不够分。为了得到这最后五个西瓜,财大气粗的豪门大户们纷纷主动提价,把原本三百文一个的西瓜,通过竞价的模式涨到了五百文一个。
要不是赵长夏担心涨太多会引起反噬,故意压制了一下价格,这个价格或许会更夸张。
财帛动人心,赵长夏也不想勾起别人的贪念,从而做出对曲家不利的事情来,所以她私下分别给那些买瓜的人打了折。这些人以为她只给自己打折,心中顿时大喜,纷纷约定让她来年给自己多留一些西瓜。
赵长夏既赚了钱,又拉近了与这些土豪、形势户的关系,可谓一石二鸟。至于那些眼红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她可没闲功夫关注他们,不然哪里对付得过来?
虽然她的身上依旧印着“曲家赘婿”的烙印,可如今这鹄山乡七成形势户都知道了她这号人物,也知道了她的能耐。
r/>当她提出从鹄山的水潭那儿挖一条沟渠,到曲家位于泾村的薄田处时,她所受到的阻力可小太多了。不仅小了,反而还多了很多助力,——得知赵长夏准备开发那些薄田来种西瓜,自然有的是人支持她。
曲清江回想起当初赵六月跟她爹提出这个建议时的情形,可以说,她爹在鹄山乡经营了几十年,凭他的名声与地位都办不到的事情,却被赵六月一个赘婿办到了,这真是不可思议。
“距离上一次你拿出舆图,提出这个建议,已经过去两年了吧?”曲清江看着这份略微发旧的地图,忽然想起她爹,然后触景伤情,情绪低落了起来。
赵长夏敏锐地发现了她的情绪变化,轻轻握住她的手,道:“还差两个月便两年了。”
曲清江回以微笑:“时间过得真快。”
她低头看地图,转移了话题,“六月打算从哪里开始挖?水引进来又如何排水?”
赵长夏不是水利方面的专家,但她找了郑阳,通过他弄清楚了乡里各个堰闸的情况,为避免跟掌控了那些堰闸的形势户起冲突,她特意绕开了那些堰闸和沟渠,规划了一条独立的沟渠路线。
虽然这么做会增加成本,但受益的农田变多了,大家受了她的恩惠,自然不会再说她的是非。
赵长夏这次卖西瓜的收益全都投进了这里,不仅如此,也从公中支取了十几贯钱,——好在她们今年没有遇到什么天灾,粮食产量再上一个高度,达到了平均亩产八石的水平!
里正的谷种也是跟曲家买的,虽然没有化肥等加持,但亩产还是达到了六石这个可观的数量,高兴得他又以高价找赵长夏买了几石晚稻的谷种。
不仅是里正,在确认了曲家的稻谷确实能种出七石谷子后,县令也相信了赵长夏当初的话,从而找她买了两百石谷子给官田种。
赵长夏这些常规型水稻的价格比市面的谷种高出了五成,但县令并不觉得贵,因为她附赠了一份栽培种植的技术方案,——县令认为这套技术方案才是她的田能亩产七八石的真正原因,用买鱼的钱,买了“鱼”与“渔”,分明是她亏了。
县令不知道的是,赵长夏亏不了,因为推广种植技术方案也是系统的目的之一。这不,又完成了一个任务,得到了颇为丰厚的成就点奖励。
自激活系统以来,除了必要的作物种子与化肥之外,她很少使用成就点。因她扣扣索索,啊不,因为她想把钱花在刀刃上,所以她已经攒了上万的成就点。
而随着系统任务的难度提高,奖励也会越发丰厚,不再像从前那样只给10成就点、20成就点。加上每逢节日,系统都会搞活动,流动农贸市场也有折扣,她就利用折扣日囤积了不少种子与化肥。
……
赵长夏的这一系列大动作,虽然依旧秉持低调的理念,但那颇为丰厚的收益还是防不住别人的眼红。
尤其是曲氏族人,——曲铭已经被族谱除名,所以没有勇气出现在赵长夏面前,但他的花花肠子依旧不少。他撺掇曲锦去找曲镇,提议让赵长夏在族田种西瓜,这不比种稻谷赚的更多?而族田产出越多,那族人收益就更多。
他知道若他们单纯地只想让赵长夏教他们种西瓜,曲镇是一定不会搭理他的,可涉及到全族的利益,曲镇肯定会被他说服的。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曲镇并没有答应找赵长夏说这事,而且态度异常坚决。
曲源找曲洋打听才知道,原来曲镇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赵长夏给人送西瓜,给里正送了,给县令的二儿媳妇尹小娘子送了,给吕继简送了,给曲嘉雨送了,甚至连郑阳都分了一个,偏偏漏了他们。
赵长夏不可能是忘了他们的存在,那么只能说“他”是故意的。
胡惟务跟曲嘉雨回来探亲的时候,胡惟务提及这事,曲镇之所以会如此尴尬,正是想到曲清江对外人比对自家族人还要亲近,明白了她们的态度,才没有这个脸去找她们。
三叔公以及曲镇的亲兄弟们轮番上阵,曲镇被逼得没了办法,只好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曲家。
在一番带着客气与疏离的问候后,曲镇沉吟了片刻,才道:“如今族里的账簿在乐娘的手上,这些账目也都是乐娘打理的,那么应该知道如何提高族产才是首要的问题,不知道乐娘想好了解决之策没?”
br/>
曲清江笑了下,拿出账簿给曲镇,她道:“我本打算冬至的祭祖仪式上,按照惯例,公示今年的族产盈亏。不过四叔父既然问起了,那我先给你看一看也无妨。”
曲镇结果账簿翻阅,过了会儿,一张黝黑的脸上泛起了红霞。他的脸色越发尴尬,最后嗫嚅地问:“这、这怎么会增产这么多?”
“蒙各位叔伯的厚爱与信赖,让我主管族田、族产,我自然会好好肩负起责任,好好经营族田,方不负诸位叔伯的厚爱呀!”曲清江面不改色地说道。
曲镇:“……”
族田明明是赵六月抢回去的,哪里是族人对她的信赖与厚爱?!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曲清江的心理素质也这么过硬呢!不过看在这族产增产一倍的份上,他还是少说话为好。
突然,他灵光一闪:“今年的晚禾亩产七石粮食,这莫不是……”
曲清江点点头:“用的是六月的谷种。当然,买谷种的钱,我已经从这里面扣了。”
相较于这翻倍的收益,买谷种的那点支出又算得上什么呢?
曲镇十分满意,自然就没再提西瓜的事情,无论三叔公、曲锦他们怎么劝说他,他的态度都十分坚决,还道:“冬至祭祖时,你们就知道了。”
很快便到了冬至。
曲氏上下都在准备祭祖仪式,得知赵长夏跟曲清江都会出现,曲锦与三叔公等人便私下商量好,准备在祭祖仪式上,就西瓜一事向她们发难。
作者有话要说:曲镇:我“投敌”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族人:……
——
感谢在2021-10-0300:59:41~2021-10-0413:54:3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掠星照野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Deeplove2个;第三極、余杭、焦糖馬頭、得哩个得、于耶、开开心心的过日子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19杠110、春山、焦糖馬頭20瓶;止姑娘10瓶;279688225瓶;选择困难症晚期患者3瓶;墨得宇、七三i、取个渣名、538517572瓶;没拿语文书、老白、在水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82、服帖
天色灰蒙,霜重露寒,朝阳还未东升,曲氏族人便已经打着哈欠出现在曲氏祠堂的门口。
祠堂的大门早已打开,掌管钥匙的曲镇一家正在里头忙碌。曲氏族人东张西望,想看看曲清江来了没有。
只见幽暗的道上飘来一盏灯笼,灯光昏暗,直到近了才隐约能看见两个人的轮廓。
曲清江一身素净的布衣,除了内层的孝服之外,也只有一件单衣。身形单薄,可她面容严肃,身上带着一股不畏凌寒的韧劲。
曲清江的身侧是同样只穿一件孝服,与一件圆领袍的赵长夏。虽然穿着同样单薄,可她看起来风雨不惧,腰板挺得很直,步伐沉稳,整个人看起来精神饱满,干净舒爽。
曲氏族人一个激灵,纷纷从瞌睡中清醒,望向她们的眼神充满了警惕,还有一丝他们也不曾察觉的畏惧。
“四叔父。”曲清江主动跟曲镇打了招呼。
“来了,祭品摆这儿吧!”曲镇颔首,并未多言。
赵长夏将一些果子和点心摆到供桌上去,跟曲清江完成了祭拜祖先的仪式。等祭完了祖,众人便移步偏堂,召开了家族大会。
原本代理族长曲镇理应坐主位,不过他上头还有他爹,所以他把位子让给了三叔公,之后他跟曲清江分别坐在主位的左右。
众人刚坐下来,曲锦便迫不及待地道:“趁着这次召开大会,不如将族长定下来,这族谱跟族产账簿分开保管并不是一件好事。”
“对啊,二哥/二伯父说得有道理!”不少人附和。
所有人都将目光锁定了曲清江,她的脸上并没有任何措手不及的慌乱,反而气定神闲,凉凉地扫了众人一眼。
曲清江道:“家族不该成为某个人的一言堂,若族谱与账簿都在一个人手里,难免会发生侵吞族产、为所欲为的事情来。”
众人心想:“你说得好听,还不是任由自己的赘婿以武力逼迫大家,这不是为所欲为是什么?”
“你说得好听!不管过去那些矛盾恩怨,主事的人必须要以家族的利益为先,只有这样才能服众,才能带领家族迈向繁荣昌盛。”三叔公道,“像你们这样自私自利的人,还是应该将账簿交出来。”
“爹。”曲镇就知道这次的家族大会,他爹又要忍不住针对曲清江。
“你住口!”三叔公等了他一眼。
曲清江好整以暇地问:“我自私自利?三叔公确定要在看账簿之前,责难于我吗?”
“这不是责难,这是说公道话。”曲锦道。
“对啊,你们种了寒瓜,结果每个人都送了,偏偏自家人一个都没有,你可知外头的人是怎么腹诽我们的?故意令族人难堪,你是会一心为家族的人吗?”曲汤嘀咕。
曲清江轻笑:“说这些话,你们听了不虚吗?说到底还是想在寒瓜的事上分一杯羹,直说便是,何必拐弯抹角?”
众人见她已经把话说开了,干脆也露出了獠牙:“你若真的为了家族着想,就该教族人种寒瓜。”
“对!”
曲镇的二弟曲铣见他始终没有吭声,便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声道:“大哥,你也表态啊!”
曲镇这才道:“寒瓜的事情放一放,先说族产的事情,你们先看了账簿,看完后若是依旧坚持己见,那我也无话可说。”
“大哥,我不识字。”曲镇的三弟小声嘀咕。
曲镇一噎,只好展开账簿,细数自族田被曲清江接管后,族产的情况。等他念完,曲氏族人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今年族田收了多少租子?”
“上半年是七十石,下半年是七十五石……”
“这怎么可能?!”曲锦失声大叫。
以往这二十亩族田,一年收的租最多只有六十石,如今光是上半年的租子就已经超过了六十石,这、这是写错了数吧?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的时候,曲洋忽然想起来:“阿娘不是说乐娘家的稻谷亩产六七石嘛,若族田种的也是乐娘家的稻谷,那二十亩田,能有一百二十,不一百三十石粮食也是有可能的。”
曲氏族人懵了,他们隐约记得村里边确实有这方面的传闻,好像是从里正的佃户那儿传出来的,不过因为里正没提谷种的来历,他们也不敢去招惹里正,所以一直不清楚这件事情的真伪。
曲洋这么一提,他们才往这方面想,而想明白之后,浑身冒起了鸡皮疙瘩,一句骂曲清江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们以为曲清江牢牢把控着族田,只是想侵占族田,没想到她不仅什么坏都没使,反而还让族田增益一倍以上。
曲清江什么都没说,可他们却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被无声地打了几巴掌。
曲锦一大家子也噤声了,心里顿时觉得不妙。
曲清江道:“谷种是从我这儿买的,这笔钱也已经记在账上。”
不知是谁悄声嘀咕:“这点钱都得从公中出,太扣了吧?”
“呵,若族田是我的私产,我倒是不介意将这笔账抹去。你们还有谁有同样想法的,不妨提出来,我们今天就将族田划为我的私产。”
利益面前,哪里还有人敢跟她抬杠?曲铣笑嘻嘻地道:“我们怎么会有异议呢?族田在乐侄女的打理下,那只会越来越好。”
众人好会儿才将这件事消化,旋即就是想到族产增加所带来的好处而兴奋起来。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事了?”三叔公问曲镇。
曲镇斟酌道:“也没有早多少。”
三叔公气得满脸通红:“你知道了为什么不早点说?让我今日这么丢人!”
曲镇道:“这事早说晚说也没差别。”
实际上他是不想给曲氏族人有心理准备,因为在这样的关头,被曲清江这么一震慑,他们完全没有别的心思,那确定族长的事情也就不会有太多变故了。
果然,族人因为这事而兴奋激动,隐约觉得族田就这样交给曲清江打理或许很不错。不过她始终是女子,族长断然没有让女子当的道理,于是他们就把目光投向曲镇。
曲镇一直以来都是以家族的利益为重的,就拿当初大家针对曲清江这事来说,他也是从家族的利益出发,选择了少数服从多数。
而拿了族谱,成为代族长后,他也没有什么徇私枉法的地方,可以说,表现不出色,但也比曲铭当族长时搞得族里乌烟瘴气要好。
有了对比,大家心中的天平便开始倾斜。
“族田在乐娘的打理下收成比往年多了一倍,这一倍对曲氏一族而言代表着什么,相信大家不会不清楚。族产继续由乐娘打理的事情,大家是否还有异议?”
众人面面相觑,都没有异议,毕竟他们是真服了曲清江。
曲锦不甘心让曲清江得到族人的认可,硬着头皮扯道:“她若真的一心为族里,那就该把谷种出借,哦不,卖给族人,实现共同富裕!”
不得不说,他也很懂人性。族田的收成再怎么好,那也只是族里的资产,他们拿到手的并不多。若是曲清江也给他们谷种,他们自家种,得到的粮食才是真正属于他们自家的不是吗?
曲清江道:“哦?二伯父的意思是,族里有的东西,小家也得有?那什么东西都紧着小家,个个都先顾着小家,那还有什么大家呢?”
“你别狡辩。”
“二伯父也先别急。谷种的事情不必问我们借,也不用问我们买,那些粮食都在屋后的仓库存着呢!需要谷种的,从这里面支取就是,毕竟这也是族产的处置方式之一。”
曲清江拿出了她制定的关于族产的利用方案,一共有几大类:一是族人婚嫁丧葬,族产会予以一点补贴;二是墓园祠堂的修葺维护与管理的支出;三是接济族人读书,与每年给予族人一些补贴分红;四是提供借贷服务,族人可以低息租借族产。
曲氏族人经她这么一点拨,忽然发现以前族产的分配观念还是太狭隘了,她的分配方式才是真正地惠及族人啊!
他们为刚才被曲锦挑拨,而对她产生怨念的事情感到惭愧。
曲锦:“……”
他觉得今日之后,曲清江掌管族田、族产的事情不会再有反对的声音,在看到了好处的族人面前,无论他怎么说都不会有任何转变的了。
他们输了!
曲清江道:“至于寒瓜,这是六月栽培出来的新瓜种,它不属于曲氏的族产,我也不会厚颜无耻地掠夺她的东西,所以你们若想种寒瓜,可以自行找她。”
三叔公向来瞧不起赵长夏,道:“他是曲家的赘婿,他的东西就是曲家的东西。”
“女子出嫁有嫁妆,朝廷律令保护女子的嫁妆不为夫家所占;那么赘婿自然同样有‘嫁妆’。还请三叔公以后不要再说这种无理取闹的话了。”
“我无理取闹?!你——”三叔公还没说完话,便被曲镇打断了话,“寒瓜的事我没有异议,族产的事情相信大家也没有异议了,那不如就此定下乐娘为族长吧!”
曲铣反对:“不行,乐娘可以管族产,但族长必须由别人来当!”
这时候自然是要大力将他大哥推上族长之位,他们家方能在族里抬起头来!
其余族人也不愿意让曲清江当族长,而所有族人里,也就曲镇跟曲清江还有点交情。曲清江也肯给他几分薄面,因此曲镇顺理成章地成为新族长。
族中的大小事还是由族长出面处理,曲清江只负责经营族田、分配族产,相当于族里的账房。
——
曲氏族里发生的事很快便传到了里正的耳中,他跟自家人说:“从孤立无援到掐住族人的脖子,让他们乖乖听话,她只用了一年半载,真是不可小觑啊!”
“她那个赘婿在其中可是发挥了关键的作用。”
“嗯,这倒也是,我之前瞧他只顾着种田,可这种田也是大有门道的。”里正想到自家丰收的事情,忍不住喜上眉梢,“等他们除孝办酒席,我们给送一份大礼过去。”
也不怪乎他的心情好,在外人眼里,当里正就是拥有了权势,乡里人人畏惧。而实际上,里正要承担赋税上的问题,比如催收赋税,若是收不齐那些赋税,就得从他这儿补上。
因此他原本是村里最大的富户,可轮流当了几次里正后,他连肉都不敢多吃,就怕亏空了家底,连米都没得吃。
如今他们家的收成增长了一倍,而赋税却没有变化,再怎么折腾,他也总不至于亏损了,怎能不感到高兴?
因此他也特别感谢赵长夏与曲清江。
“爹,不必等那么久。听说曲娘子在准备建造房子的木材,你允许她上山采木就行了。”里正的儿子说道。
“她准备起房子?”
“是啊,她准备等她爹的妾室除孝后,在宅子旁边另起一间屋子给那妾室住,省得她跟赵六月在同一屋檐下住久了,让人嚼舌根。”
里正“哦”了声,同意了这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算昨天的吧,下午尽量再加一更。
——
感谢在2021-10-0413:54:39~2021-10-0600:47: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深水鱼雷的小天使:止姑娘1个;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掠星照野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就是一株小小草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Deeplove3个;开开心心的过日子、慷慷、第三極、焦糖馬頭、佛系包、王振宇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司北往北25瓶;榭礼24瓶;菜鸡儿、5385175720瓶;七七、狗子爱星星10瓶;啁啾、花花世界5瓶;368024704瓶;未央feiyu3瓶;老白、取个渣名、没拿语文书、17622433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83、喂酒
曲清江要起房子必须得提前半年准备好材料,而林木一般出自买木场,为了防止百姓过度砍伐树木,朝廷也有律令,凡是伐木,都得经过买木场的同意。
不过州府那么大,区域辽阔,总有买木场管不到的林木,比如鹄山的林木一般都牢牢地掌握在形势户,也就是里正等人的手中。
里正为了拉近跟赵长夏的关系,给曲清江伐一点木也吃不了亏。
更何况曲家本就有一块五亩大小的竹林紧挨着鹄山的林子,她在那里伐木,村民也不会知道这木头到底是曲家的,还是官家的。
新鲜砍伐下来的木头须得放进水里泡上一年半载才能起到防止变形、开裂的效果,曲清江可以去买那些已经泡好的木材,但那些木材价格昂贵,而且也不清楚买木场是否有偷工减料,所以干脆自己伐了木回来浸泡。
里正允许她去鹄山伐木,不仅替她解决了木材来源的问题,还省了不少钱。
等木材都备好了,春节也在爆竹声中悄然而至。
春节里的曲家在外人眼里依旧过得十分冷清,由于还没除孝,桃符、门神等都还是旧的,那桃符被雨水冲刷、被虫子啃咬,早已斑驳破烂,门神、剪纸等也早已失了颜色,只剩一小半还黏在门上,摇摇欲坠。
但对于曲清江、赵长夏而言,不用费心思地去买年货,不用考虑人情往来,也不必去燃烧爆竹等,又何尝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呢!
吃过了团圆饭,李氏也不想留在这儿影响小夫妻独处徒增尴尬,便先回了屋。曲清江围着炉子取暖,忽然便想喝两口江米酒。
她巴巴地看着赵长夏,全然没有冬至那日在家族大会上震慑族人的肃穆端庄,明亮的眼眸里有一丝刻意装出来的柔弱,还有那自然流露的狡黠。
赵长夏望着她,抿唇沉思了小会儿,问:“娘子想做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
曲清江讶异:“你怎么知道是离经叛道的事情?”
“若是不离经叛道,你也不会这副扭妮的模样。”
曲清江:“……”
她被说中了心思,但又想借此机会讨酒喝,便坦诚:“我就是想喝点江米酒。”
居丧期间不能喝酒,细细数来,她们已经有二十多个月没有沾过酒了。不过她们放过烟花,也进行过房事,相较之下喝酒似乎也就不算什么了。
赵长夏也没想到当初那三坛“冬至特酿酒”,有朝一日竟然能喝到现在!还好最后一坛子酒存在系统的仓库里,不会有过期的问题。
“反正是过节,爹这么疼我,肯定不会怪我们的。”曲清江神色微敛,眼底是藏不住的伤感。
“嗯。”赵长夏应了声,去拿酒壶的同时拿出最后一坛“冬至特酿酒”来。
曲清江一眼便瞥到了坛子上的羊图腾,她又悄悄地看着赵长夏,却是没有说穿这件事。
如今这个图腾在曲家已经随处可见,从杂院里的那些农具,到装水的水缸,再到她身上的“抹肚”,都有它的存在。
一开始她还不懂这个图腾代表着什么,直到她发觉有这个图腾的物件跟寻常物件有极大差异的时候,才知道它的神奇。比如刚从井里打上来的含有泥沙的水倒进普通的水缸,它需要静止许久,那些泥沙才会沉到缸底。
而倒进有这个羊图腾的水缸后,泥沙会迅速沉下去,让水缸里的水看起来清澈无比,哪怕在取水的过程中弄出了较大的动静,底下的泥沙也不会被搅动。
赵长夏说那缸水是饮用水,煮饭、煮水都只能从那里取,若是其余生活用水则用别的水缸里的水。
曲清江当时没问缘由,但仔细琢磨便能猜到那里的水更加干净,喝起来不会闹肚子。
这个图腾出现的概率多了,李氏自然也会注意到它,不过每当她询问曲清江时,后者都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李氏便以为这是很寻常的,是她见识少,大惊小怪了。
久而久之,便连李氏都不会感到惊奇了。
曲清江没有说穿的打算,但不妨碍她以此来逗赵长夏:“六月,你的酒到底藏在哪里,这么久了,我都没找到一次。”
赵长夏沉默了一瞬,方撕开酒坛的封口。她一边往酒壶倒酒,一边道:“让娘子知道了,只怕我这些酒会存不过三日。”
“你不相信我的人品?我是会偷你酒的人嘛!”曲清江气呼呼地说。
赵长夏唇角微勾,将酒壶放到炉子上煮,然后将酒坛子往曲清江面前一晃,她的目光立刻随着酒坛子转了转。
“娘子说呢?”赵长夏问。
曲清江:“……”
炉火灼烧着酒壶,酒气慢慢地随着气温的升高而挥发出来,弥漫了整个厅堂。
曲清江的鼻子动了动,立马转移了话题以缓解自己的心虚:“酒煮好了。”
她拿来酒碗,提起酒壶给自己跟赵长夏各倒了一碗温酒。
赵长夏发现酒碗大了许多,便提醒她:“多了。”
“我觉得我的酒量变好了,多喝一点也无妨。”曲清江自信满满。
赵长夏没说话,只是抿了一口温酒。
曲清江捧着已经满得快溢出来的酒,小心翼翼地啜了几口,然后眯起了眼睛,颇为享受的模样。
赵长夏不必说什么,或做什么,只是这么看着她就已经感到满足了。
二人安静地守在围炉旁,听着周围的爆竹声由密集到稀疏,再渐渐归于沉寂。一阵寒风袭来,细雪从窗棂间飘了进来,夜空中却是下起了雪。
赵长夏看着屋外,扭头跟曲清江说:“娘子,下雪了,该——”
她的话还未说完,却见曲清江起身朝她走来,脚下一个趔趄,扑到了她的身上。身上带着一丝甘洌的酒气,双眸直勾勾地盯着她,微微含情,又有几分挑逗玩弄之意:“该回房暖床了!”
“暖床?”赵长夏低头,眼眸深邃,那烛光仿佛被她的双眸给吸了进去,叫曲清江的眼里便没了别的光芒,仿佛只有她的那双星眸是唯一的光亮。
“是啊,暖床,床上冷,六月身为赘婿,理应替我把床褥给睡暖了,好让我安眠不是?”曲清江的目光顺着赵长夏的双眸,逐渐下移,最后锁在了那线条流畅分明的下颌处。
她踮起脚尖,整个人都靠在赵长夏的身上,借着赵长夏挺拔的身姿作为支撑点,抓着她的衣服,稳稳地亲上了赵长夏的下颌处。
赵长夏的身子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双手搂住了怀中人的腰。
虽然她跟曲清江早已有“夫妻”之实,但毕竟还是在居丧期间,不能太过放肆,因此只有情难自禁时才会有一次房事。而这“情难自禁”的时间跨度往往有一两个月,甚至更长时间。
她们上一次享受鱼水之欢还是在冬至,至今也已经过了一个多月。
想到这里,赵长夏觉得自己是时候该“情难自禁”一回了。她微微低头,吻上了曲清江的唇,腾出了一只手,按住曲清江的脑袋,防止她逃跑的同时,手指也轻轻摩挲她耳后的那片敏感的肌肤。
果不其然,明明没有触碰到耳朵,可曲清江的耳郭却红得能滴出血来,她的呼吸也急促了,隐约有逃跑的倾向。
“六、六月。”酒劲上头,曲清江被吻得晕乎乎的。
“我这就回去给娘子暖床。”赵长夏一把抱起曲清江,吓得曲清江抱紧了她的脖子,对炉上的温酒念念不忘,“酒,酒带上!”
赵长夏只好回头给她拎上酒壶。
曲清江抱着酒坛,心想,趁着六月色令智昏,满脑子春色,她将这剩下的酒据为己有……
回到房中,赵长夏将曲清江置于桌上,看着她未来得及收起来的酒,眼神忽然邪佞起来:“娘子,我还未喝酒呢!”
曲清江不甚明白她的意思,迷茫地看着她,却发现她将酒壶与酒坛放好,再转身出去将那炉子也拿了进来。
正当曲清江以为赵长夏要煮酒时,却发现自己的衣带被解开了。
“六月,你不是要喝酒吗?”
赵长夏盯着她,像一头野狼盯上了猎物,眼神危险极了:“是啊,娘子喂我。”
曲清江正要伸手去接酒壶,却被赵长夏抢先了一步拿在手中,她的脑袋越发昏沉:“不是喂你吗?”
“谁说只能这么喂?”赵长夏低声道。
曲清江迷迷糊糊地想,不是这么喂,还能怎么喂?
当她的肌肤触碰到空气,感觉到寒意时,一个荒唐且大胆的念头撞入她的脑海中,她的酒立刻醒了七八分,难以置信地看着赵长夏:“六月,你、你想……可、可是我怕脏。”
“喝完酒再沐浴一次。”
曲清江想着蹩脚的理由:“酒不多了,不能这么浪费。”
“这样的酒,我还有很多。”
曲清江绞尽脑汁想要避免以那种极为羞耻的方式喂赵长夏喝酒,然而每一条理由都被赵长夏有理有据地反驳了。
她借着醉酒挑逗赵长夏本已经轻车熟路,没想到却是激发了赵长夏的狼性,让她生出了那等大胆奔放的念头。
赵长夏没有强迫她,她心中稍稍纠结,却因赵长夏所送的那件“抹肚”不在身上,她冷得主动往赵长夏的怀里缩而打破了这种僵持。
曲清江破罐子破摔地搂着赵长夏的脖子,羞得不敢睁眼,道:“那你快些,酒凉了,我会冷的。”
赵长夏将酒架在炉子上温着,然后吻上曲清江的唇:“那得看娘子何时会忍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这趟车,只有想象力丰富的人才能上。
——
感谢在2021-10-0600:47:43~2021-10-0621:18: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掠星照野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pmpp、1025、若此生再相遇决不辜负、Deeplove、开开心心的过日子、Dracule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吳子安20瓶;黄大宝、楚墨清、第三極10瓶;贰时三、佛系包5瓶;42411329、十一呀2瓶;hl、17622433、小泰、老白、老板来份姬捞面、没拿语文书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84、甘露
新年的第一天,曲清江便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后,赵长夏已经完成了早晨的训练,还洗了个澡,神清气爽地回房找她。
看到抹肚都遮盖不住的吻痕,再想到昨晚赵长夏的所作所为,曲清江整张脸就跟被蒸笼蒸过的虾似的,红扑扑的。
“娘子醒了?”赵长夏走到床边,吓得她赶紧拽紧被子包着自己。
赵长夏本来想坐床边,见状,动作一顿,有些许委屈:“娘子昨夜主动纠缠,怎么天一亮就不认人了?”
曲清江嗔道:“你还跟我委屈上了?该委屈的人是我!”
赵长夏抿笑,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起衣裙给她:“那作为赔礼道歉,我给娘子更衣?”
曲清江从被褥里伸出印着几个红痕的雪白手臂,一把抢过衣服,道:“我自己穿,你别看我。”
赵长夏心想,她们又不是第一次坦诚相待了,还害羞什么呢?
不过昨晚那种方式倒是第一次尝试,细细想来确实有些突破底线,自己这个始作俑者都有些不好意思,更别说她娘子了。
她以前不知道她娘子为何爱喝酒,经昨晚一事,她想,只怕是自己也爱上了喝酒。那酒的滋味多销魂啊!香软可口,如饮甘露,只一点,便恍若登云飞仙。
曲清江见她愣在床边,目光却十分幽深,便知道她定是想起了昨晚之事。连带着也勾起了她的回忆,忍不住心跳加速,气血上涌,脸颊越发火热。
“等会儿再收拾你!”曲清江暗想,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仿佛这样就可以抹去昨晚荒唐过后的痕迹。
她欲下床,赵长夏却是回过神来了,蹲下来拿起她的鞋,笑吟吟地看着她:“娘子,我帮你穿鞋。”
曲清江微微恍神,最后还是乖巧地伸出雪白的脚丫,目光触及脚踝处的浅浅红痕后,她脸上又是一臊,急忙收脚,却被赵长夏紧紧地握着,将鞋子穿了进去:“再不出去吃早饭,只怕小娘要生疑了。”
这话准确无误地拿住了她的软肋,她也不忸怩了,让赵长夏替自己穿好鞋,这才迫不及待地起身去洗漱。
赵长夏坐在一旁等她,她扭头看过去,眼角的余光瞟到那原本铺着桌布,如今桌布不翼而飞桌上什么陈设都没有的桌子上,还未作他想,目光便对上了赵长夏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眸。
那修长的手指扣了扣干净整洁的桌子,耐人寻味道:“桌布拿去洗了,桌子也已经擦过了。”
“噗——”曲清江口中含着的水险些没吞进去。
赵长夏颇为惋惜地道:“娘子惜酒,我却因动作不够熟练,使得一部分酒还未入口便流走了……下次我一定会及时品尝,绝不叫这酒浪费了,免得娘子心疼。”
曲清江:“……”
还说?再说她又要把持不住了!
她羞恼地瞪着赵长夏,后者也不逗她了,起身将湿毛巾递过去给她擦脸。
毛巾刚从水里捞出来时还是温热的,拧干后铺在脸上,仿佛毛孔都舒张了,那脸上的燥热也随着毛孔舒张而慢慢消失。
天儿冷,毛巾没一会儿就凉了,冰凉的触感渐渐冷却了曲清江的羞意,她擦了脸,扭头望着赵长夏:“你私藏的酒交出来。”
赵长夏浅笑道:“娘子想喝酒了?很快就能喝上了。”
曲清江耳根微红,忍不住抬手指着她的胸口,凶神恶煞地道:“你还想被咬是不是?”
赵长夏顺势握着她的手,将之捂在心窝处,道:“娘子昨晚咬的那一下,可真疼。”
“谁让你咬我那儿的,我、我不过是以牙还牙!而且,我只咬了这里,没你那么不要脸!”曲清江嘴上骂着,却忍不住揉了揉赵长夏昨晚被她咬过的地方。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便要去解赵长夏的衣服。
赵长夏的眸光幽深:“娘子是想在房里过年了?”
曲清江嗔道:“你怎么又想那档子事?我只是想起一件事,想要求证一下!”
“什么事非得脱衣服才能求证?”
“你的胸口是不是有刺青?红色的,像羊图腾,跟酒坛子上的图案一模一样。昨晚我喝醉了,烛光又昏暗,我没瞧真切,只记得我咬了它后,它好像发出了微弱的亮光……”
赵长夏挑眉,任由她扯开自己的衣襟。
在赵长夏的眼中,她的胸口是有羊图腾的,不过在曲清江看来,上面却是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曲清江找了一遍,险些将赵长夏浑身上下都摸一遍。
赵长夏也不解释,顺势拥着曲清江,双双跌回床上:“娘子,衣服脱都脱了,不如我们重温一下昨夜的情况,或许你又能看见那个图腾了呢?”
曲清江:“……”
她挣扎,“小娘要生疑——”
床帐落下,所有的话语都化作呜咽呓语,帐内温度再度攀升。
——
李氏默默地吃完了早饭,收拾了碗筷,然后将赵长夏跟曲清江的早饭放回锅里热着。
她又去将一些家务活干完,才看见赵长夏与曲清江出来。
“小娘。”曲清江既尴尬又心虚,觉得李氏大概会看出些什么来。
她还真猜对了。
虽说她婚后,李氏不常到她的院子了,但毕竟同一屋檐下住了这么多年,她跟赵长夏一直没分房的事情怎么可能瞒过李氏?
李氏也是早经人事,曲清江难得起这么晚,她多少能猜到原因。
李氏打量了她们一眼,心中了然,却没有点破的打算,还主动替她们解围:“今日起这么晚,昨晚守岁了吧?”
“……嗯。”曲清□□乱地点着头。
“左右今日没什么事,也无人登门贺年,再睡久一点也无所谓。”李氏道。
“呃,不用了,我们已经养足了精神。”曲清江说完,见赵长夏一点反应也没有,不禁用手肘撞了撞她的肚子。
赵长夏微微一笑:“小娘刚做完家务,也去歇一下吧!”
李氏张了张嘴,想劝诫她们还有几个月便除孝了,没必要在这个关头闹大肚子,以免被人抓住把柄。不过事情都已经发生,这会儿再来说也迟了。
她不好跟赵长夏说,却是将曲清江拉到一边:“乐娘,我看书遇到了不认识的字,你教一教我可好?”
她这理由用得巧妙,连曲清江也没看出这只是一个借口。倒是“文盲”赵长夏有一种被人看低了去的悲凉的感觉。
等曲清江与李氏独处,李氏左思右想,才感慨道:“郎君去了已经二十二个月了吧?时间过得可真快。”
曲清江心情有些沉重,她垂眸附和:“是啊,爹离开我们已经两载了。”
“其实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提。郎君生前最渴望的不是自己生一个子嗣,而是想看着你成亲、生子。他甚至说,你若是在居丧三年期间诞下子嗣,他也不会怪你,反而会十分高兴。只是,他的心情无人能理解,世人也会因此而认为你不孝……”
李氏弯弯绕绕地说了一堆,曲清江却听懂了,她想说她跟赵长夏无论如何放纵也不会生出子嗣来的。不过守孝的本质是为了让子女谨记爹娘的生养之恩,爹娘之死,子女也应怀着悲痛、沉重的心情居丧,不应耽于享乐。
怀孕生子不过是“享乐”的结果,禁止一切形式的享乐才是居丧规矩的重点。
正当曲清江以为李氏是在批评她的时候,却见李氏转身拿出了一个小盒子给她,还悄声道:“你们悄悄用,不要让人看见了。”
曲清江一脸疑惑地打开盒子,却见里面是一盒晒干的鱼鳔。
曲清江:“……”
知道了李氏的意思,她又羞又臊,还有几分啼笑皆非:“小娘,你——”
“我本想着卖给药铺了,毕竟这鱼鳔也值不少钱呢!但赵六月若是用得着,那正好不用卖了,就给你们用吧!”
“小娘,我们用不上……”曲清江当然知道这鱼鳔是用来做什么的,可她跟赵六月都是女子,压根无需避孕,这东西也就没了用处。
“你们还年轻,血气方刚容易……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万一闹出了人命怎么办?还是备着吧!”
曲清江争不过李氏,只能收下鱼鳔。她回到客厅,看见赵长夏端出了饭菜来,吃得正欢,便没好气地道:“你还吃得下,小娘都知道我们的事情了!”
赵长夏动作一顿,问:“她批评你了?”
“这倒是没有,但她给了你一样东西。”说着将鱼鳔推到赵长夏的面前,复述了李氏的话。
赵长夏打开,挑了挑眉:“我说之前吃鱼怎么一直没吃到鱼肚,原来都在这儿!正好,晚上拿来煲汤。”
曲清江:“……,这是给你套那儿,避孕用的,你居然想着吃?!”
赵长夏:“可我没那玩意儿,鱼肚放着浪费不是吗?”她顿了下,“还是说,这是有人用过的?”
曲清江不想跟她讨论这个,总觉得再讨论下去该吃不下饭了。
忽然,她闻到了一丝甜甜的醪糟味,忍不住问:“有酒?”
赵长夏将一碗东西推到她的面前:“尝尝这醪糟蛋,川渝那边的小吃食。”
“你做的?!”曲清江用力地嗅了下醪糟蛋散发出来的甜米酒的味道。
“昨晚喝了娘子那么多酒,理应补回给娘子。”赵长夏笑眯眯地说道,“这醪糟蛋补气生血,还润肺。娘子辛苦了一晚,理应补一补。”
曲清江:“……”
好生无耻的赵六月!
你那闷骚劲去哪儿了?
曲清江想找赵长夏算账,但美食在前,她又实在是饥饿,没有别的气力去跟赵长夏打情骂俏。
作者有话要说:小醋缸:当闷骚的不闷的时候……
赵狼灭:会怎么样?
方便面:我知道,会骚!骚断腿的骚!
赵狼灭:……
——
感谢在2021-10-0621:18:03~2021-10-0717:24: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掠星照野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沉迷女色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骑着刺猬撞老虎、焦糖馬頭、Dracule、开开心心的过日子、二水、胡萝卜须、你再呵呵、25434077、Deeplove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流光转千年11瓶;CQ、凉冰的36D、那年那月那天、不言籽、小徐吧10瓶;薄谨8瓶;18944809、42093604、雁过掉毛、啁啾5瓶;哎女朋友在哪里3瓶;没拿语文书、hl、17622433、梦林夕、陈大善人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85、拜年
曲清江以为这一个新年,曲家依旧会过得十分冷清,但没想到才吃过午饭,便有人登门送节礼。
最早带着节礼来的是里正的儿子,其次是曲镇,之后曲镇的弟弟、左邻右舍、乡里的大户,还有吕继简、尹小娘子等都陆陆续续派人过来送节礼。
冷清已久的曲家大门忽然门庭若市,这让曲清江有些受宠若惊。没料到这么多人会过来拜年,曲清江自是没准备什么节礼,好在家中有不少香干,以及赵长夏拿回来的饴糖和挂面,她将这些作为回礼,给这些拜年的人带了回去。
这些饴糖和挂面其实都是赵长夏完成系统的节日活动时得到的奖励,她跟曲清江都不大爱吃糖,所以这些糖除了用来做菜,也就只有送人的份了。至于挂面,她们的口味更偏向米饭,因此也吃得少。
不过这几样东西作为节礼送给别人,已经足够表现心意的了。
鉴于曲家仍在居丧,拜年的客人也没有不长眼去准备腊肉的,而是送了鱼干、鸡蛋、点心、茶等。
等日落西山,曲清江送走了最后一位客人,李氏也将今日的节礼清点完毕了,她道:“里正送了一篮子银鱼干,吕参军送了八饼团茶,你四叔父家送的常芳斋的乳饼……”
“我们给的回礼呢?”曲清江问。
“十斤饴糖、十二把挂面、八斤精白米、七斤香干……”
确定给了每一位来客同等价值的回礼后,曲清江才松了口气,道:“本以为不会有人来拜年,便没备什么节礼,还好家里还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否则这脸可丢大了。”
正说着,门口的大黄吠了几声,曲清江走去开门,却见是两张陌生的面孔。
“你是乐娘吧?”为首的中年男人问。
他的目光只在曲清江的脸上停留片刻,他侧后方的年轻男子的目光却颇为肆无忌惮。
曲清江蹙眉:“你是?”
“我是你二舅,这是你表弟阿朹。”
曲清江:“……”
她只有一个舅舅岳炎方,哪儿来的二舅?
旋即她想到岳家还有旁支,按照排行,那个被她外祖父着重培养,还进了文绣院的绣娘的兄长,似乎就是她的二舅……
她虽然隐约想起这门亲戚,却记不得对方的名讳。
岳炎杰也知道这些年两家人没什么来往,曲清江不认得他也不足为奇,便自我介绍:“虽然我与你娘不是同一个爹娘生的,但我们的爹是亲兄弟,我在族中行二,我自然是你的二舅。”
曲清江也没有怀疑他的真实身份,微微一笑:“二舅这是……”
“自然是来拜年的。”岳炎杰的儿子岳朹道。
曲清江虽然不清楚他们为什么突然找上门来,但还是遵循曲家的待客之道,邀请他们进门:“二舅跟表弟先进来吧!”
岳炎杰跟岳朹进了门,不由自主地打量了这座宅邸一圈,眼中闪过一丝艳羡。岳家虽然有宅院铺子,但比曲家带花园和杂院的宅邸小上一些,偌大的一座宅子也因未分家住了十几口人而略显拥挤,哪里像曲家这样宽敞清幽?
不过羡慕归羡慕,真让他们到乡下地方居住,他们也是不愿意的。
岳炎杰跟曲清江说道:“我们从丰城县来的,出发的时候因事耽搁了,所以来晚了。”
曲清江道:“这么说,二舅与表弟还未吃晚饭吧?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正要吃晚饭,二舅、表弟若是不嫌粗茶淡饭,便一起吃吧?”
三人说着话,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前堂。李氏正忙着将节礼搬进库房,不过因为东西多,还有很多堆放在前堂。
岳朹的目光落在那团茶上,道:“那可是建州‘的乳茶’?那可是官焙茶,表姐好享受!”
曲清江:“……”
其实她跟赵六月、李氏都不懂茶,也未喝过官焙茶,因此岳朹不说的话,她还真不知道吕继简送的茶原来是这么贵重。
不过吕继简这样的出身,这些茶对他而言并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吧?
曲清江心里琢磨让赵长夏改天再给吕继简补上一份厚礼,但也没有因此而将这两位不速之客冷落在一旁。她从容道:“这是今日拜年的友人所送,还未来得及收到库房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岳炎杰跟岳朹想起他们这趟过来似乎并未携带任何节礼,不免有些尴尬,觉得曲清江是在内涵他们两手空空过来。
好在岳炎杰随身携带了一些钱,准备等会儿找点红纸包起来给曲清江。
“吃饭了。”赵长夏端着饭菜出来,看见两个陌生人,也没有在意。曲清江知道赵长夏对外人向来寡言,便主动透露双方的身份信息,“二舅、表弟,这是我家官人,你们可以喊她六月。官人,这是二舅与表弟,今日是特意来向我们拜年的。”
“二舅、表弟,新年好!”
赵长夏没见过他们,但也知道他们并不是因为跟曲家的关系亲近才过来的,——岳峰死的那时候,岳炎方的长子大老远地从京城跑回来吊唁,岳家的旁支却是没有一个人出现。
而且这么多年,也没见岳家旁支上门联络感情,再亲的关系、再浓厚的血缘,若是长年不往来,不维系,迟早有一天也会淡如陌生人。
俗语都说了,远亲不如近邻。岳家跟曲家的关系比邻居还淡,他们忽然登门,不是想着从她们这儿得到什么好处,那就是怀着某种目的来试探她们。
赵长夏想到了之前来过的洛春鸠,——她已经回京了,不过在她回京之前,她时常来指点曲清江。——因为洛春鸠的到来,使得曲清江的名字被越来越多人知晓,她的客户也从本县发展到周围几个县。
但认识她的人越多,难免会招来一些不愉快的议论,尹小娘子曾说过,有人用她的刺绣来跟岳家比较,出现了一些拉踩的行为。
曲清江并没有理会这种事情,但在这些事发生后,岳家便登门了,赵长夏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实际上曲清江心里也猜岳家登门跟洛春鸠有关,但她没有将岳家想得那么不堪,只当他们是因为洛春鸠才想起她来,所以才想上门叙叙旧。
岳炎杰与岳朹并未将一个上门女婿放在眼里,尤其是赵长夏端着饭菜出来,一看就知道“他”在曲家是低贱的身份,干着最低等的活,所以他们都冷淡地用鼻息“嗯”了声,并未跟她多言。
曲清江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也没有因此而给他们甩脸色。
她邀请他们落座,岳炎杰问:“刚才那个娘子呢?”
“她是我爹的妾室,就不跟我们一块儿吃饭了。”
br/>岳炎杰自知问了个失礼的问题,忙道:“是我唐突了。”
曲清江等赵长夏也坐下后,才道:“天冷,这些饭菜再不吃就该凉了,二舅、表弟,起筷吧!”
岳炎杰与岳朹看着一桌子的素菜,忽然觉得来这儿拜年是错的。——岳家虽然也有家底,但并不是天天都能大鱼大肉的,一个月也就吃那么几回肉。——岳家过年是一定会备荤菜的,他们在家好歹能吃一顿荤菜,来这儿却依旧是吃素菜,这嘴巴都淡出个鸟来了。
好不容易发现一道疑似肉的菜肴,吃进口才发现那是豆腐!
“这是什么豆腐,怎么这么干硬?”岳朹问。
“这是豆腐干,又叫香干,是小娘泡制的。”
说起这香干,它的制成其实跟赵长夏也有关系。当初她得了“超级石磨”后,便天天琢磨着给曲清江磨豆浆喝,奈何她忙,没多少时间,这事便落到了李氏的头上。
超级石磨不像传统石磨那么笨重,就算是李氏推磨也比使用传统的石磨要省力,而且它推磨出来的东西质量很好。
李氏经常用它磨豆腐,有时候一边制作豆腐,一边尝试让豆腐能保存更长时间,后面就琢磨出了豆腐干。因加了一些香料,使其有香气,所以又叫它“香干”。
这香干平日也就自家人吃,今日还是第一次作为节礼送出去,曲清江也不知道里正他们是否会喜欢。
“还别说,这挺好吃的。”岳炎杰越吃越觉得有滋味,虽然它比豆腐硬,可香啊!嚼起来也不费什么劲,还很可口。
曲清江微笑道:“二舅喜欢的话,等回去时便带一些走吧!”
岳炎杰一顿,脸上的神色越发尴尬,然后摸了摸身上,掏出一串铜钱来给她,道:“你看二舅来得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想着你小时候也没给过你压岁钱,如今一次性补上吧!”
曲清江没接受也没拒绝:“二舅客气了,先吃饭吧,这些等会儿再说!”
等吃过了晚饭,曲清江与岳炎杰父子坐在前堂闲聊,赵长夏便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给他们住一晚,等她收拾利索回到前堂的时候,便听见岳炎杰父子说起了远在京城的岳揺纺。
“你姨母听洛大娘子说你在刺绣上极有天赋,只可惜你要守孝,未能随洛大娘子进京。你姨母惜才,不忍心你的天赋被埋没,希望你能有正规且系统的教导,如此一来才不枉费你的天赋,所以你不如来咱们岳家,咱们有很出色的绣娘,她们可以教导你,让你的刺绣技艺更进一步……”
赵长夏跟曲清江都听懂了,他这是希望曲清江去岳家的绣坊,成为岳家的绣娘。
岳家的绣娘技艺精湛是毋庸置疑的,曲清江跟她们学习,确实会受益良多。不过她进了岳家的绣坊,那她所绣的绣作便不再是她个人的,而是属于岳家的。她所有的成就也都会被冠以岳家之名,这无异于否认了她个人的作用。
曲清江不缺那点工钱,也不以刺绣为生,更不喜欢被别人左右自己的刺绣思路,否则她早就随洛春鸠进京,入文绣院了。
其实她想过,若赵长夏没有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她的生活将会与现在截然不同:她会在鹄山被逃户欺负,被族人欺负、吃绝户,落得一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她在鹄山乡毫无立足之地,那便只能去投靠她的舅舅,可她舅舅也有自己的家要管,压根就无法顾及她,所以她的出路或许就是到岳家的绣坊当一个绣娘,然后一辈子都在为了生计而刺绣,日复一日,所有的天赋跟灵感都慢慢消失,直到她泯然众人,绣作再无灵气,只有匠气。
曲清江不敢再往下想,她微笑道:“二舅的好意我心领了,如今曲家还有不少事务需要我打理,我实在是抽不开身去向舅家的绣娘们学习。等我除孝了,我再登门向二舅讨教如何?”
岳炎杰跟岳朹心想,曲家都这么落魄了,还有什么事需要打理的?
他们还准备劝曲清江,被她以天色晚了为由,让他们先去安置了。
到了客房,岳朹关上房门,低声道:“爹,她会不会是看不上岳家,想入文绣院?”
岳炎杰道:“不会,她要是想入文绣院,早便答应洛大娘子了。”
“谁知道她是不是故作矜持,等着洛大娘子三顾茅庐?”岳朹撇撇嘴,“她一日不来咱们家的绣坊,咱们家的买卖便会受她的影响……人人都拿她的绣品跟咱们的绣品比较,这样下去可不行。”
岳炎杰道:“我自然知道。而这还都是次要的,毕竟她只有一个人,对咱们家的影响是有限的。你姑母最担心的是她成长起来,会挤掉你姑母的地位。咱们能在岳家有如此话语权,可都是仰仗你姑母在文绣院、岳家的地位。你姑母被挤走了,那咱们家焉能有这样的日子?”
父子俩本以为曲清江失去了曲锋的庇佑,又被曲氏族人欺负,日子理应困苦,所以他们向她抛出橄榄枝,她就算没有立刻答应,也会考虑才对,哪曾想她会直接拒绝?
“爹,他们收的节礼可不便宜,可见曲家有身份地位不一般的人脉。是不是我们低估了她如今的处境?”岳朹问。
岳炎杰一顿,道:“有可能。”
若曲清江的生活过得拮据,那她不可能会拒绝得那么干脆,所以应该是他们忽视了什么。
翌日,岳炎杰跟岳朹吃过了早饭,准备再劝曲清江到岳家绣坊去,孰知今日的曲家也有不少来客,曲清江忙着招待客人,他们只好提出到乡里走一走。
他们散步是假,打听曲家的事情才是真。
走了一圈,曲家的八卦也就听了七七八八,父子俩知道得越多便越沉默,最后回曲家的路上还有些迷茫。
“爹,只怕我们昨日提的条件真的无法打动她了。”岳朹道。
一个拥有良田几十亩、结交了不少形势户,还拥有一批死忠粉的曲清江,怎么可能看得上岳家绣坊?当曲家女主人,不比当绣坊女工要舒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10-0717:24:21~2021-10-0814:30:2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掠星照野1个;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读读看看写写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焦糖馬頭、开开心心的过日子、Deeplove、Dracule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胡萝卜须、言商、一穷二白10瓶;游九5瓶;小泰、口区口丕2瓶;17622433、起了个名字呢、没拿语文书、一根长白眉毛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正文 86、夜宿
岳家父子神气地来,灰溜溜地回去,他们未过多地纠缠曲清江,后者也省得劳心劳神去应付他们。
他们走后没多久,曲嘉雨便带着一些节礼登门了。
曲清江高兴地问:“阿雨这次回来探亲,待多久?”
“两日。”曲嘉雨也十分热络地拉着曲清江,“我今晚就住乐姐姐家好不好?”
曲清江自然不会拒绝她,不过有些不解:“四叔父跟四婶允许?还有,今日就你一个人回来吗?”
“别提了,胡二跟大哥他们去蹴鞠了,依我看,他就是怕六月,没敢往她面前凑。他爱蹴鞠那就去吧,反正我想来找乐姐姐。至于今晚住乐姐姐这儿,我娘她没什么意见,我那房本就是跟四妹一块儿住的,我出嫁后,那房间就成她的了,我们没道理继续住那儿。”
人多不分家的麻烦之一就是地方不够住了,曲嘉雨之前回来的频率不高,就算回来也不会过夜。她如今要留下来过夜,只能来曲清江这儿借宿。
这种落差让曲嘉雨的心头空荡荡的,幸好曲清江安慰她:“让你将这儿当自己家,你住这儿就是住自己家,跟我客气什么?”
曲嘉雨环着曲清江的手臂,笑问:“乐姐姐,我可听说了,如今族产就拿捏在你的手中,二伯父他们找你支钱还被你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如今族内很多人可都想与你增进感情呢!”
别管当初曲氏族人是如何想要吃绝户的,哪怕他们现在也依旧有贪念。可在曲清江与赵长夏展露的实力面前,他们没有任何奈何她们的能力。
而在知道她们不能招惹之后,他们自然而然会收起那些歪念,毕竟上一个作妖的曲铭的下场就是很好的例子。